里藏着什么呢?
打电话问姐,是不是妈对梦仙有什么看法。姐打着哈欠说:“犯什么神经,大半夜的打电话。”我说:“天不是刚黑吗?”一抬头看见挂钟指向十一点。我故意说:“这才八点一刻。”姐说:“你说梦话呢?都十一点了,有事快说,我这都睡一觉了。”
我嘻嘻一笑说:“白天顾不上,今儿个梦仙回家了,妈让梦仙学着爱说话,机灵着点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姐说:“我怎么知道,你问妈去。”我说:“妈要是直说,我何必舍近求远呢?”姐提高了嗓门儿说:“妈近我远,我是泼出去的水,我不是你沈家人,就算知道,我也跟你说不着。”姐还对那句玩笑话耿耿于怀。
我换了哭腔说:“姐啊,亲姐啊,那不是闹着玩儿吗!你就别计较了,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不了解你亲弟弟吗?”姐在电话里扑哧笑了,“小秋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从来没向我这么低三下四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神经质。姐又说:“妈和我念叨过,梦仙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家里来个串门儿的也不知道打招呼。咱妈是场面人,而梦仙性格内向,偏偏跟妈相反。”我没言语,突然明白妈为什么没有再催我们结婚。姐接着说:“这些话,我应该烂在肚子里,说这些不会防碍你们吧,如果是那样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
梦仙和我在一起是能说会道的,虽然有些事憋在心里不说,但梦仙什么事都明白,什么事一看就透。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小鱼儿打电话请我和梦仙吃饭。我说你骗人吧,今天可是愚人节,我不上你的当。她说:“要不是愚人节还不请你呢?”我说:“别说你过生日啊,今天是没有人请客的,请也是假的。这一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玩腻了。”她说:“好了,不和你兜圈子了,今天我真过生日。”我听了狂笑,差点把嘴笑成兔唇。“于仁杰,愚人节!”“笑什么笑,我叫于仁杰,这个名字就是愚人节的谐音。”我只记得她叫小鱼儿,竟把于仁杰这个大名给忘了。我说:“晚上吧,晚上我请你。”
下午我打电话问梦仙晚上回不回来。她说:“你们这村子穷乡僻壤的,一天就那么一趟车,还得起大早才能赶上,现在天都快黑了要我走回去呀!”我说:“你走回来还不得驴年马月呀,你在家……”“我知道照顾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回来晚了就在外面吃点东西,不要饿着肚子睡。”我想告诉她,在家里要多说话,多和妈沟通,表现好一点。结果,后面的话被梦仙截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天一黑我交待完夜班的工作就走了。
“怎么没把梦仙带来?”见了面,小鱼儿问。
“我一个兄弟结婚,梦仙回家当伴娘了,明天才回来。”
“你们还没结婚,人家梦仙没名没份的,凭什么给你当这个差?
小鱼儿的话一剑封喉,我无言以对。梦仙完全有理由不去,也许她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也许她什么都知道,只是顾及我的面子。
“我代表梦仙祝你生日快乐!”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小鱼儿轻轻一笑,招呼我坐下。
“要不要喝点儿?”菜一端上来,我提出建议。
她看了我一眼,夹几片牛肉涮在火锅里。她说:“你觉得咱俩谁会把谁撂倒?”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心想:这个丫头片子口气挺大,敢和我叫板!转念一想:我这点酒量未必是她的对手,毕竟在上海跟她喝过酒。
“好男不跟女斗,把你喝倒了我还得背回去!”我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小鱼儿说:“你还打肿脸充胖子,你多大酒量我一清二楚。”
我被揭了短,拿出手机装着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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