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让服务员上了一听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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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我在路口接梦仙,她一下车就吐,干呕了半天却吐不出来。
我说:“你怎么又晕车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车里闷,一坐上就不舒服。”
“回家吃那么多油腻!”我埋怨着,扶她往家走。走着走着,想起姐的话,胸口就似乎堵了东西。
“以后回到家学着爱说点儿。”
梦仙一愣,停了脚步。“是不是有人说我什么?”
“没有,爱说显得人机灵,你越机灵我越有面子。”
“你的面子那么重要吗?我现在这样做,没给你争面子吗?”梦仙看着我的脸。我没有回答,拉过她的手继续走。
走到家门口,我说:“为人处事不能太佞,要不吃亏的是自己。”梦仙问:“什么叫佞?”我说:“佞就是不听劝,认死理儿,用我们这里的话叫轴。指出你的不足是为你好,忠言逆耳利于行!”梦仙说:“我一个做儿媳妇的在家里说那么多干什么,该做的做好还不行吗?”我说:“你怎么跟牛一样不回头呢!”梦仙说:“婚姻是两个人互相包容,而不是试图改变对方。”我的脾气突然上来了,“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让你改你就得改。”梦仙眼里含了泪,惊诧地看着我,半天没说一个字。
我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因为一些小事就对梦仙大呼小叫。梦仙这个时候就不声不响扭过头去抹眼泪。再严重的时候,我们就背对背各自睡各自的,进行夫妻冷战。
一个清早,我和梦仙的冷战已经僵持了三四天,小鱼儿打来电话说有一套房才七万多,要不要看一看。原以为她只是说说,本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我没往心里去,她却当了真。我说:“你兼职做售楼小姐了?”她说:“我是你沈中秋的专职房产信息联络员,这可是义工,分文不取。”
挂了电话,我对梦仙说:“哎,咱们买套房吧,挺便宜的。”梦仙正在叠被子,她说:“你自己决定吧,反正这个家里我也没人权。”梦仙这是气话。
我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说:“没完了是吧!”梦仙把被子一扔说:“谁没完了?我每天精心照顾你服侍你,你给过我好脸色吗?你有过笑模样吗?”如果用右手捂着良心说,梦仙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是无微不至的,我总以为这是她应尽的义务,却忽略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我当时有些恼火,我说:“不去拉倒!我得上班,没功夫跟你废话。”我一出门,梦仙披了外套追出来说:“我说不去了吗?走啊!”
房子在城郊,隔离了城市的喧嚣,透出一股宁静与安详。这是个两室一厅,简单装修过,可以直接住进来。从窗户往外看,一望无际的梨园已经有了浅浅的白色。
梦仙和小鱼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象两只金丝雀。房主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解说,仿佛是个导购员。我当时没有拍板,一方面因为手里没钱,另一方面拖一拖对方,看是否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来到工厂,我直接进了苗总的办公室。
苗总正在看图纸,见了我就说:“今天迟到了。”我递一支烟给他,说:“去看了套房。”苗总说:“该买了,不能委屈了小梦。”我给苗总点上烟,笑嘻嘻地说:“预支我二十万怎么样?”苗总吓了一跳,他说:“你打劫啊,我把肾割一个给你卖了吧!”我说:“我要补肾也用不着割您老的呀,去卖肉摊儿五块钱就能买俩。”苗总冲我吐口烟说:“你小子连我的涮都敢开了。”我说:“说正格的,能借我多少?”苗总说:“咱们的钱暂时下不来,两三万还行,多了可真没有。”
能拿出两万来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了,我了解我们目前的处境。机床用的刀具是赊来的,润滑油也是打白条弄来的。我和苗总常常被追帐,被追得走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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