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之地吧。”我惭愧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我是有那闲心没那闲钱。她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她说:“你要是钱紧,我先借给你一点儿,我手头也只有五万,你再想办法凑一些,先买套二手的住着,等过几年再换新的。”
“再说吧!”我的回答还是这句贪糊不清的话。这些我从来都没想过,毕竟离自己还太遥远。干数控这行的都知道,象我沈中秋这样自己买上数控的,在泊头没有几个,我也算是鲤鱼跳龙门了。好不容易傍上苗总买了台机床,又赶上加工费掉价,市场不景气,我每天顶着很大的压力,我急着还梦仙借来的那十万块钱。
一进工厂大门,苗总站在办公室门口招呼我。屁股还没沾到椅子,苗总就说:“李玉蓉不收,你说怎么办?”我说:“她不收关我什么事?”苗总嘿嘿一笑说:“当时是谁应下要给人家回扣的?咱都是大老爷们儿,说了不算可不行。”我知道苗总是想拿话激我,我偏不上当。“那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不去。”见我态度坚决,苗总把那些钱往我手里一塞说:“我再去找她,结果还是一样,不如给你吧,算是对你的奖励。”我推辞说:“我怎么能要?”苗总说:“该你拿的你拿着,去填大坑我也不管。”我想了想觉得好笑,就算我当鸭子,一晚上也不值两万啊!“行,我找她,但是如果她不收,我还得拿回来交公。”苗总说:“早这么着,我何必费那么大劲儿!”我这人心实,苗总一下套,我就往里钻。
我是咬了后槽牙给李玉蓉打的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我知道,你早晚要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说:“你得瑟什么?”她说:“还是苗总那事儿吧,你来解放商城吧,我在那里等你。”
我坐公交到约定地点,李玉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吃麻辣串。见我来了,她把一串炸丸子递给我。我把她的手一推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钱给你,被人抢了我可不负责。”李玉蓉弯眉一挑说:“干嘛一见面就吹胡瞪眼的,坐下咱俩聊聊。”“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我最反感李玉蓉一脸狐媚相。她手一扬把一支竹签儿丢进垃圾桶,说:“我叫你来不是收钱的,我只想告诉你,我要你永远都欠着我。这钱你收着,就当那天晚上给你的小费,反正我也不缺钱。”李玉蓉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她的家庭条件的确不错,他爸跑业务每年有几十万的收入。
我曾鄙视过那些靠祖辈父辈而成为富人的人,也曾慷慨激昂地和一群不谙世事的愤青们喊过响亮的口号:做不了有钱人的儿子,就做有钱人的老子。可我又一次次在心里埋怨父亲没有大笔的财富让我继承。现在想想,那种对富人的情愫,只不过是一种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李玉蓉的话对我是一种污辱,她严重污辱了我的人格。本来我压制着自己不想发怒,一听这话我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我把那两捆钱全都拍在她脸上,“老子不是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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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梦仙正在做晚饭,粥已经煮到锅里,一进门就闻到香喷喷的红薯味。我拉了她的手坐在小板凳上说:“宝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梦仙说:“你做主吧,什么时候都行。”我说:“那就再往后拖一下吧,十月一怎么样?”梦仙握在我手里的小手颤了一下,“为什么?”我说:“你不是说让我做主吗?”梦仙说:“你嘴里到底有几个舌头?”我把笑容都调集到脸上,笑呵呵地说:“我现在正忙,地球离了我照常转,可车间离了我就要停产,停产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梦仙没说什么,抽回手去搅拌锅里的粥。
堂弟结婚的头一天,梦仙就回去了。她要当伴娘,毕竟梦仙在村子里算是最漂亮的,对此我引以为豪。梦仙回家之前,妈悄悄打电话对我说:“告诉梦仙学着爱说话,机灵着点儿。”白天一忙我就把这话忘了,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想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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