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第4/5页)  大耍儿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到家,再把康大爷讲述的故事逐一编撰成文稿,留存在手头,隔三差五往报社投稿,常常有一些关于老城里风土民俗的文章,发表于天津的报纸期刊上。
    我老爹也总带着我去找康大爷,老爷子对我疼爱有加,一去了就是糖块瓜子花生,零嘴儿的招呼,还教过我不少摔跤的招式,像什么小得合c别子c狼掏c捆羊c挑勾子c闪拧子,老爷子年轻时好摔跤,有句老话“多年把式,当年的跤”,说练武的人老当益壮,但摔跤玩儿的就是生猛,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折腾不动了,只能连比划带说,我也是一知半解。
    康大爷住在鼓楼西小学旁边,天瑞胡同对面的一间临街小门脸房。
    我看时间该到中午饭口了,就在鼓楼的包子铺买了八两包子。
    这家包子是正宗的天津老味儿,半发面的小薄皮,里面一个肉丸,一咬一兜油的水馅儿,每天一到饭点,包子铺门口总是排着长队。
    我揣着排大队买到的一兜包子,匆匆忙忙来到老爷子的住处,康大爷瞧见是我,立马拿起他木匠凳子上划线用的墨斗向我晃悠,这是我们爷儿俩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因为老街旧邻狐朋狗友们都叫我“墨斗儿”,墨斗儿鱼的墨斗儿,那是我的外号,而这个木匠活的工具也叫“墨斗”,只相差一个儿化音。
    我来找康大爷的主要目的,是想借一把他使用多年的凿子。
    据康大爷自己所言,自打他学徒开始,这把凿子就一直跟着他,如今这老头已经八十多岁了,凿子仍是锋利无比,单刃五分口,曾经把我的手剌下一块肉来。
    我想找康大爷借这把凿子一用,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借给我。
    眼见康大爷冲我晃荡他的墨斗,我这没大没小的劲头也上来了,从怀里拿出热腾腾的肉包子,也冲老头晃荡起来,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喊着:“老光棍我拿肉包子打你信吗”
    康大爷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嘿反了你个小王八蛋了越来越没大没小没规矩了就知道你大爷午饭还没着落呢,算你孝顺,看在包子的份上饶你这一回,外头可够冷的,赶紧过来烤烤火”
    我到炉子边坐了下来,随口说了一句:“怎么着,中午您了还喝点吗我可没给您买酒菜,我没那么多钱,就八两包子,咱爷儿俩直接旋下去得了”
    我准知道老头一天两顿酒,没酒不下饭。
    康大爷果然说:“嘿管饭不管酒是吗跟你那不着调的爹一样,老是干半吊子活儿,等着我出去买点儿酒菜去吧,你先把包子放炉子边烤着,省得回头再吃就凉了”
    老头穿上他那油光瓦亮的劳保大衣,打开门顶着寒风出去了。
    我见老头已经走远,赶紧翻他的工具。
    老头有一个简单的操作台,满满当当摆着他的工具。
    终于在一堆已经下好的木料下面,发现了我要找的那把凿子。
    这下踏实了,我悄
    悄塞在腰里,点上一支烟等着老头回来,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不告而别不合适,可是该怎么跟老头张嘴呢传统行的老手艺人,大多对干活儿的工具视如珍宝,毕竟是他们赖以为生的饭碗,尤其这个岁数的老人,从小受自己师父的影响,拿干活儿的家伙当命,我开了口万一康大爷不答应怎么办还弄得挺下不来台的,得了,愿意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也不见得用得上,退一万步讲,真的用上了,也顶多是往肉里捅这把凿子,不可能让凿子锛了口,过个两三天,我再偷偷摸摸还给老头也就是了。
    打定主意,我踏踏实实地等着康大爷归来。
    抽了不到两支烟,老头顶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回来了,他买的酱肉c粉肠c煮乌豆和老虎豆,摊在他那张永远拾掇不干净的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直沽高粱,爷儿俩你一盅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康老爷子真不含糊,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