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望正好好地待在老情敌地牢里寻思脱身大计,晴天一霹雳,老天爷给他送了个牢伴。
他离家出走三年半的女儿,花不落。
地牢小,统共两间牢房,左边关他,右边关他女儿。咣当咣当,守卫打开隔壁牢门,把沉睡不醒的花不落扔进去,“扑”好大一声响动。
地板上可没铺稻草,硬邦邦的,花之望疼得心肝抖三抖。
斐法春风得意,一扫多年晦气。他优雅捋须,活似一张口,就要吟首“床前明月光”或“花间一壶酒”。他停在花之望的铁栅栏前,笑道:“哈哈哈,不负君之所托,令爱到了。”
托托托,托你个老母啊托!
花之望气得大叫:“不肖女!不肖女!我今天就一掌劈了她!斐弱弱你开门,我用口水淹死她!”
斐法笑吟吟瞧着他:“不劳你动手啊,是先淹还是先劈?我这边人手够。”
“先把你狗头摘了!”
斐法可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他好脾气的劝道:“好了,好了,花兄,这种话就别说了。你只这么个女儿,就是掉根头发丝儿,你也心疼,对不对?来,我们聊聊别的。”
花之望怒目而视:“花某从不受人威胁,有什么手段冲我来!”
“不敢。”斐法施施然走到隔壁栅栏前:“不愧国色天香,可惜美人多刺。你说,如果把她的刺拔了,是不是更教人心喜?”
花之望闭嘴不语。
“斩手断脚什么的太过血腥,不如……折了手指,废了气海?”斐法回头,和花之望商量。
花之望别开眼睛。
“你怕了。”斐法笑:“赵珉,花不落,你只能保一个。”他让人点燃一支线香:“给你一柱香时间定夺。”
笑意收拢,端坐牢前。
左右牢房之间,是木柱栅栏,花之望斜眼望去,眼角余光恰好能看到花不落半个身影。她肚子平坦,身形瘦削——不知他是多了个外孙还是外孙女,不知她吃了多少苦。
可恨他现在动弹不得。
一柱香时间转瞬即逝,斐法冷冷一笑,命人将花不落拖出牢房,摆放在自己脚下,方便花之望观看。
“东风醉有个好处,即使我现在把她拦腰斩下,她在梦中也不觉得痛。”斐法的目光从花不落腰间滑过:“花兄放心,她不会哭。”
花之望咬紧牙关。
“那就,先折右手拇指吧。”
斐法身边有人站出来,捏住花不落右手。
花不落手指纤长,用她娘的话说,练琴比练剑更适合。此刻被另一双粗糙的大双捏住,更显柔弱。斐法半闭双目,似不忍亲眼看接下来的画面。他好心提醒:“花兄,你这时说,还来得及。”
花之望半生江湖客,所遇险境不计其数,却是第一次这般无助。他脸若寒霜,死死盯住斐法,第一次将此人从“老情敌”位置上移至“今世仇”。
他无碍心法已臻化境,软骨散奈何不得他多久。若正常运转,再过半个时辰,药力便开始退散。此时,他根本再顾不上“正常”,倒行逆施,生生将气门冲开。
口中腥甜,已是伤血上涌。他紧抿双唇,艰难吞下。
斐法见他双目如剑,轻轻一笑:“动手。”
捏住花不落右手的那人即刻发力。地牢内本来静寂,一声“啊——”突兀响起。
花之望又一口伤血上涌,忍无可忍喷射出来,同时真气流转,强行恢复一半功力。他迅速扑向铁栅栏,运气掰弯铁柱,喝道:“休伤我女儿!”
伤的却不是他女儿。
捏住花不落右手的壮汉在“啊——”声之后,如风筝般飞上天花板,又断线般跌落。平躺地上的花不落眼疾手快,甚至在他将飞未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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