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地弥补家庭财产所遭受的损失。她在莫迪街开了一家小铺,尽管收入微薄,当时却也足以让我们生活得舒适而“体面”。
我记得,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开始认识到“贫穷”意味着什么。可怕的日子到来了,父亲把最后一批纺织品给大生产商送去的时候,我看见母亲焦急地等他回来,想知道是会拿到新的纺织品,还是会迎来一段无所事事的日子。我为父亲感到心痛——尽管他就象伯恩斯那样,虽然并不“卑鄙、吝啬、可耻”,却不得不“乞求同胞让他脱离苦海”。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等我长大成人了,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过,跟我们的许多邻居相比,我们也并没有沦落成穷人。为了能看见两个儿子穿上宽松整洁、领子雪白的衣服,母亲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父母曾随意向我承诺,说他们不会送我去学校,除非我自己要求上学。事后我得知,这个承诺令他们强烈地感到不安,因为随着年龄增长,我没有一点儿要上学的意思。他们请来校长罗伯特·马丁先生,劝他关注一下我上学的事。有一天,他带我和几个上了学的同伴出去玩。不久后的一天,我就去找父母,要他们允许我去马丁先生的学校上学,这让父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用说,他们当然同意了这个要求。于是,8岁这年我入了学,后来的经历让我明白,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在这个年龄入学已经够早啦。
学校的生活给我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如果有什么事情阻止了我上学,我就会不高兴。不过,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因为我每天早上的职责就是从莫迪街头的井里打水,然后把水挑回家。但是,井水供应不足,出水也没有规律,有时要等到很晚才出水,而且还有二十来个老主妇围坐在井旁,排队的秩序早就定下来了——她们在头天晚上就用不值钱的罐子排好了队。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导致了无数次争夺战,而我永远也不会输,即便是遇上这些“尊敬的”老太太。于是,我得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称号——“坏家伙”。也许我正是由此形成了好争辩或者叫做“好斗”的性格,而这种性格一直与我如影随形。
为了履行这些职责,我常常迟到,但校长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就原谅了我的过错。同时,我也许该提一下,放学以后我常常还要打理小铺的事务,因此,在回想人生时,我会为自己年仅十岁就帮父母做事而感到心满意足。不久以后,父母就委托我管理各位主顾的账目,因而我甚至在童年时代就对商业事务有了一点儿了解。
然而,在我的求学生涯中,发生了一件伤脑筋的事。孩子们给我起了个“马丁的宠儿”的绰号,过街的时候,他们有时也会冲我大喊这个讨厌的绰号。我还不完全了解它的涵义,不过在我看来,它似乎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我明白,是这个绰号使我无法以另一种方式,直率地面对那位优秀的教师,也是我唯一的校长,而我本该这么做的。我亏欠了他一份感激之情,但令我遗憾的是,在他去世以前,除了向他致谢以外我再也没有机会为他做更多的事了。
也许我该在这里提到一个人,他对我的影响不可低估,他就是我的叔叔劳德,也就是乔治·劳德的父亲。我父亲必须整天呆在织布铺子里工作,几乎没有空余时间来照顾我。叔叔是主街的一位店老板,不象父亲那么脱不开身。这家店铺夹杂在贵族们开的店铺之间。在丹佛姆林,店老板中甚至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大约在我刚上学的时候,希顿姨妈就去世了,这件事对叔叔的影响很大,而有了我和他唯一的儿子乔治的陪伴,他才找到了最大的安慰。在养育孩子方面,他有着非凡的天赋,他还教给我们很多知识。我还记得,在教我们英国历史时,他让我们想象,每个君主都在房间墙上的某个位置上演着他们的成名剧。因此在我看来,约翰国王[英格兰国王(1199-1216年)。他是亨利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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