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
“我叫你这个小浪蹄子偷东西!”
“打!给我往死里打!”
发酵酸臭的气味儿弥漫着整个屋子。
男人一身浅绿色的工装严肃的坐在破烂到掉木屑的床上,冷眼瞅着客厅里右边的墙角,有两个女人... ...
不。
准确的说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大红色碎花棉袄的老人和一个扎着马尾的肥胖女人。
男人看着她们两个手里拎着有成人手臂粗的笤帚旮沓一下又一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最终落在那墙角里瘦弱的身躯上。
“啊!”
凄厉哀嚎仿佛冲破了屋顶。
如果有外人在场,看到这个场景一定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男人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仿佛在听悦耳的轻音乐满脸餍足之色,他点了根烟夹在两个拇指之间,灰白雾气之后谁都没有看见他一闪即逝的嘲讽。
“你说不说东西是哪儿来的?”老人晃了晃手里的笤帚疙瘩,一脚踹在了墙角内那瘦弱的身躯上。
旁边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不说今天就打到你说出来!”
随即又要操着笤帚疙瘩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男人看着这场家庭教育剧鼻腔溢出轻哼,过了三秒才缓缓起身,沾着脏泥的布鞋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朝着墙角走去。
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明明几步就能到墙角,却走出了蜗牛的步伐,动作极其缓慢,再那笤帚旮沓第三次落在那身躯之上的时候,男人才开了口。
“你俩给我让开!”
常年抽烟的缘故,男人嗓音沙哑到一种病态的程度,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但两个女人好像习惯了一样,扔下笤帚旮沓的动作整齐利落,纷纷看着他让出了一条缝隙。
两个女人的身后是一个半大点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双手捂着头,白皙皮肤上的淤青让人心惊胆战,很难想象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缩在墙角里的孩子颤抖的厉害,压抑着的抽泣声如同遇到危险不知如何自保的小兽。
“我没有... ...呜... ...我没有... ...”
破碎的声音从这个孩子嘴里发出,穿着的棉布碎花裙上血迹斑斑。
“我... ...我没有... ...我没有偷东西... ...”
“不是我... ...不是我拿的... ...”
灰白雾气从男人齿间泻出,他眯了眯眼嗤笑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嘴里不停嚷嚷着的孩子,看着这个跟自己有一些血缘关系的孩子。
“抬起头来。”
一双军绿布鞋映在眼前,小孩儿忽的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抬起了头,清秀的脸蛋上满是泪痕。
“舅舅... ...我没有... ...没有偷东西。”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仍旧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拽上了男人的裤脚哀求着,“求求你... ...别让姥姥和大姨打我了。”
男人好笑的看着她,冷哼一声吸了口烟,他微微弯下腰粗糙大掌抚摸着受惊的孩子,温柔的眼眸下是深谙的戾气。
“真的没偷吗?”
“没... ...没有... ...”
孩子哽咽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摇头。
“既然没偷... ...”男人看向了地上散乱不堪的红票子,放缓了语气,“那这些钱你要怎么解释?”
孩子愣愣地看着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早上醒来从枕头底下拿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一叠红票子,光看厚度就知道有好几千块钱,她以为是昨晚上家里人喝醉酒随便塞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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