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押金一共得给我一千三百块。"
这点钱对安徽民工不算小数目,就对他们说:"走趟吧,如果说不下来,我再打电话。"
华英坐上派出所的车和小赵小杨走了,我继续查阅刚才商量的卷宗材料,天将黑时,小赵打来电话,说他们给厂办公室说过,打不了主,让我给徐连明打打电话。我拔通徐连明的手机,问他在哪儿,他说正在市里,我讲起刚才他们厂子发生的安徽女民工华英要工资和押金的事情,徐连明说:"这事我知道,如果这个开了口,别人都不干怎么办,招他们进厂时都签了合同,干到年底结帐,保证一分钱不欠,这中间自动走的,都不给工资和押金。"我说:"情况我也知道,可是合同是合同,事该怎办就怎办。""你说怎办呢?""这个民工是外地的,很让人同情,有病要去看,家里也让她回去,就破例给了她算了。"徐连明问:"她怎么找派出所去了?"我说:"不是全国都有口头禅‘有困难找警察‘吗,连把钥匙落在房里都让警察帮忙拿,这事更不得找警察了吗?"徐连明说:"好吧,我给厂子办公室打个电话。"我赶忙说:"给的面子不小,谢谢了。"可是,徐连明啪的挂了手机。
天黑后很久,小赵和小杨才回来,说华英要回了押金和工资,他们又开车送她去的保定火车站。心里在为徐连明已生了芥蒂而不安,但想到为一个孤苦无助的安徽民工讨回了应得的报酬感到快慰。想:对于徐连明,在其他事上再补偿他吧。但是,没有补偿他的机会了,反而在秋后跟他发生了一次正面交锋,这次交锋的结果是我被关到县看守所一个月。
公社化时期,公粮由生产队每年集体上缴,自耕地分到村民各户以后,政府制订了"三提留五统筹"作为本质上的农业税上缴国家,可以用现金替代,但农民多数在夏秋收后缴粮食。然而由于历史和现实情况的复杂性,并非是每户都能按时足额上缴。于是,每年秋后乡政府下派人员到各村征收"三提五统"成了每年农村工作的重难任务。这在九十年代和计划生育工作一起成为造成农村干群关系紧张的严重原因之一。这年秋后,马店乡姜尚村发生了一件典型的事件,是村民姜玉安家已三年不缴"三提五统",乡政府人员谐同村干部去他家催要时发生了激烈冲突,而姜玉安是徐连明的姨兄。
姜玉安与本村村委会于三年前有一段土地纠纷,原村委会主任在村外建造了一个滑冰场和游泳池一体的娱乐设施,占地30亩,占了姜玉安家一块已化为宅基地的责任田八分,当时许诺由村里在其他地方分给他一块宅基地。事后一年还没有落实,原任村长在换届时就被选了下来,姜玉安在找新任村委会要求村里划拔一块宅基地,村里要求他按其他村民的价格交2500元款,他以前任村委会主任答应过为由要求无偿划拨,现任村委会提出前任答应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因此在这过程中,每年村里征收"三提五统"时姜玉安拒不交纳,持续了三年。这一次,村委会给乡政府反映了这种情况,乡政府认为其宅基地要求是他与前任村长私人之间的交易和承诺,他可以直接向前任村长索要赔偿,"三提五统"应按时缴纳,并在多次催要没有结果后强行收缴。乡村工作人员开着车去他家抬粮食时,姜玉安及家人与乡村收缴人员动起手来,在僵持中,姜玉安给徐连明打了电话。本来徐连明过去做生意遇到困难时曾到姜玉安家借过钱,姜玉安忧虑他还不起没有全力帮助徐连明,亲戚关系曾一度疏远,所以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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