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打量的目光在魏业的身上停留了太久,魏业的眼神扫过来时,那小厮分明一愣,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魏业的眸中写满了深沉,仿佛无尽的深渊,要把人整个带下去一般。
“王爷是在的,只是章老爷您也知道……而且您这还带了个生人……”
章彻刚想要说话,魏业一抬手,拦了他一下,上前半步,盯着那小厮看了良久,直到那小厮自个儿的声音渐次弱下去,后头的话再也不往下说,他才噙着笑开了口:“你去回禀王爷一声,就说有齐州旧人来访,虽知道王爷的规矩,只是多年不回京城,一时冒昧,还请王爷见谅。”
齐州的旧人——
那小厮站在魏业正对面儿,瞳孔登时就放大了:“您……您是……”
是魏业!齐州的那个魏业!未来齐王妃的亲爹啊。
……
那小厮毕恭毕敬的说了几句什么话,转头就直奔了王府里头去,说是去回话。
章彻看看广阳王府的大门,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转头去看魏业:“你不是不想惊动人?不然何必叫我带你到王府来拜见?你自己下了拜帖,广阳王殿下还能不见你?”
魏业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章彻到底是不知其中内情的,只当他还是当年的他,那个得了秦昭赏识与提拔,从而使得魏家做了皇商的他。
他在秦昭的心里……
魏业啧的咂舌:“我自然有我的原因的。”
章彻眯了眼,他终究是看不懂魏业。
魏业这个人看似淡漠到了极致,而且今次入京之后,他隐隐觉得,魏业对魏鸾,也并不像外人口中所说,极尽宠爱之能事。
他们父女二人在家里住了两三天了,别说是他,就是家里的老老小小,他夫人,还有他那个平日里并不显得多精明的儿子,都问过他,难不成外头人就是说着好听的吗?怎么这父女两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是外人所说那般呢?
魏业这几日大约是有心事,可不管怎么说,从住进章家之后,他对魏鸾几乎不理不睬,无论怎么看,也不是极尽疼宠的……
至于今日到王府,原也是魏业一大早找上他,说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见一见广阳王殿下。
章彻没有细问,但是想来也应该是和王全的事情有关,然则此事八成又同魏家庶务有关,又或是魏家在外头的生意,总之他不便多问,当日魏业叫他帮忙追查王全的下落时,都没有把话言明,他也是场面上常走动的人,自然晓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本来他真没想太多的,魏业或许有他的难言之隐,而至于广阳王殿下为什么收留了王全,并不是把人送回齐州,送还魏家,这其中的原因,他不得而知,只是无论怎么想,魏业既然开了这个口,他没有不帮的道理。
再说了,魏业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离开了京城,这十年间都再没有回来走动过,而今要真的是为了王全这个奴才回了京,还主动要找上广阳王,这里头的事儿,就小不了,所以章彻当下就答应了魏业的话,同他一道登了广阳王府的门,只是没成想,魏业自个儿却在人家家的小厮面前松了口。
所谓的齐州旧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下了拜帖,堂堂正正的登门来拜访,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把他牵扯进来?
章彻是个惯会明哲保身的人,这回这样帮着魏业,也不过是顾念情分二字而已,要换做别的什么人,打从他查到这事儿与广阳王府扯上了关系之后,就决计不会再管了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子?
“你今天来,是想带王全回去?”
章彻问这话的时候,却犹豫了。
也许是他口气中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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