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帝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对着朦胧的天际叹了声:“我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你怪我么?她长得真像你啊,我把她留下来,你说好不好?!”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唐芊语漫不经心地从神女殿的后花园饶去了御花园。长长的过道里,铺满银亮的积雪,各色的花草均被这场大雪埋其中。唐芊语抱着早就没了温度的暖手炉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印入她的眼帘。
“师傅。”唐芊语轻唤,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人。
小径尽头,那人白衣翩飞,青丝飘扬,一身的道骨仙风,似误落凡尘的嫡仙般,不食人间烟火。
“还好么?”歌舒离远远地看着一身浅紫的唐芊语独自漫步于这漫天的雪地里。
“……”唐芊语点点头,算是应承。
好的,是真好吧。唐芊语微仰起脸,看向天空,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还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真好!
歌舒离叹了口气,向前走了过来,停在唐芊语而前。伸手,轻拂掉一片落在唐芊语发顶的雪花。
“你怨我么?”因为他心里的仇恨,所以她甘愿留在瀚玥皇宫。
因为他的仇恨,她说:师傅心中的恨,小四替你担着,你看着就好……;因为她说:师傅一直都是师傅,师傅如父。虽然在我眼中一直都很缥缈虚幻,俊若嫡仙,师傅也只是个普通男人。普通的人,都会有爱,有恨,无法释然这很正常。师傅,这是个不正常的年代,帝王君权大于一切,可它不能泯灭我们心中的爱恨人性。
所以他从来都只是看着,并未参与她计划中的任何一项。
“不怨。”唐芊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一圈圈的白雾透过她的嘴向上升去。
唐芊语想,她从来都没怨过。一个男人,能为了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制订一个十几年的计划,于计划中的人来说,那是痛苦的;于那个女人来主,她却是幸福的。
即便是死,也有那么个人一直惦记着她,念着她,想尽办法地要为她报仇。哪怕不惜以亲自养大的徒弟为工具……这样的幸福,足以让她原谅歌舒离放眼只做观望的态度。
“小四,如若可以,便离开吧,皇宫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一个人所能想到的,无非都是与自己或周围权势有关的点点滴滴。
所不能想到的是,这个皇宫,就如个九笼棋局,一子动,全盘震。她会受伤,会痛苦,比知道自己利用她时更为伤切……
“师傅是要离开了么?”唐芊语终于收回了半是看着远方,半是仰望着歌舒离的视线,轻问。
“小四你说得对,人有个目标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我设了十几年的局,被你一人便打破了,你以你的方式做到了我同样想要的效果。可是我却并没有开心。她回不来了,而我,也没得到解脱。王家倒了,上官粲死了。想来安语才是最痛苦的。如若哪天她知道了,定是恨我的吧。”歌舒离摇了摇头,叹气道。
103何必在意
“有得总是有失的,师傅何必要去在意呢?”曾经在他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便想好了后来的局,当棋局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却发现并非如自己所愿那个般。箭已发,又何必在意别人还恨与否?!
“最终还是你看得最淡啊。”歌舒离再次拂去几片唐芊语发端的雪片道。
“什么时候走?”看得淡又如何,不淡又如何。在意就可以当曾经那些利用算计都不存在么?
唐芊语暗自嘲笑,自己又何曾做过好人来着,计谋一出,死伤何止上百。一场宫变,一场大火,瀚玥皇宫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有着不曾分割的关系,又似乎与她都没有关系。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被利用算计,而自己又同样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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