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瞧竟然是登王的亲笔,要他去登王府一叙,有事相商。
登王能有什么事好说的,两人从前虽然算不上死敌但也是从不往来的对家儿,如今皇上还不知道登王是太子一党的人勉强可以瞒着,一旦知道了,张家首当其冲是要临难的。更别说什么上门一叙了,能有什么好事可论。
阿江怀抱着冬靴爱不释手,看了又看,里里外外翻了翻,打小练武的老茧手划过绣样儿丝线,柔软得在心头上都留下了痕。
抬头一看爷拿着信有些凄然,疑问道:“爷,怎么了?信里不好吗?”
“没有。”谨之扯着嘴角笑得不自在,叠折信纸又放进了信封里,道:“靴子不试试吗?”
正说着,抬手把信扔进了取暖的碳炉里去,转过身来看着阿江那痴汉脸,笑道:“终是如愿了。”
阿江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是铁汉羞涩起来了,抚摸着靴子,笑道:“我…我等过年了穿。”
一双靴子罢了,穿旧了就再买一双。总归咱们大少爷也亏待不了他,只不过这靴子不是说买就买得了的,那是他盼了好久好久才来的。
谨之看着他笑竟看出几分羡慕来了,若是自己不是张家的少爷,今时今日又会是各种情景。或许,是生于贫寒,一世为生计与家宅所累,但也许会有个心爱的人相伴一生濡沫白首。
算了,有得有失,有好有坏,这一辈子也够了。
谨之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命人给我备车。”
“好嘞!”阿江应和得干脆,这便要安排出门的事宜了。
谨之又喊住了他:“你就别跟着我出门了。”
可,可从前都是跟着的呀。
阿江憨傻地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
爷只道:“留着替我看院子,我出去是要瞒着旁人的。”
不能让你看见心上人受委屈啊。
阿江听了话就舒了心,乐呵呵地小跑去后门备车马了,看样子那靴子该在怀里抱好几天了。
他心地良善耿直,要是跟着去了,知道登王持之以柄,拿住了小河在手,岂不是又要跟着心急慌乱一场。
他便这样去了,孤身入营。
登王也不见得是摆好了鸿门宴等着他,毕竟太子殿下看重谨之,杀张谨之可不像布局杀郑欢那样简单,总是有那点儿情份在,东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谨之的车马停在城东的一处私宅后门,打从后门进了院子后,寻一空房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以腿脚之轻功避开众人,来到了登王府小门处。
登王已等候多时,见他孤身来了还有些好奇,抬眸去看他身后寻了两眼。
笑道:“一个人来的?”
既然靴子送到了张家门前,又何必再拐弯抹角装痴作傻,这大雪封路的日子能拿到东西,若不是人在他们手里攥着那就是江南被他们盯上了。总之无论哪一个,说破天就是登王已经发现了郑欢珈蓝寺巅绑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江南名伶崔十安。
谨之也懒得唱戏,走向登王桌前对座的位置,撩袍坐下,道:“王爷还想看谁?”
有这样的把柄在手里,筹谋一番也是能拿下张家的,既不张扬又不生事,私下里通信让他来府,必然是要事密谈另有一番商权。
登王亲手给他倒上热茶,不像是要威胁什么,只是做个调侃:“你那个护卫拿了靴子竟没跟过来。”
“王爷什么时候关心起我家的护卫了。”谨之说道,客客气气地也不想套什么近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等着别人开口说条件就是了。
“哪有这兴致。”登王摇了摇头,抬手翻动着小炉里的碳火,道:“说来好笑,我原本以为那靴子是送你的呢。”
“没想到竟是你家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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