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朱门碧瓦耸立眼前,衙役门侧林立,挂刀配剑,竟是也衬出了几分威严气势,看到杜安车队行近,立时有人上前查问。
“请问是何人的车队?”
“告诉你家大人,是钦差大人杜安杜大人到了。”师爷跳下车提声道。
衙役点了点头:“上面交代了,说若是钦差大人到了,就速速入衙。”
杜安、师爷对视一眼,同时暗抹了一把汗,提步跟在衙役身后走入县衙,刚入府衙大门,迎面就见一名身着紫衣的三白眼青年急匆匆走了出来,身侧还随着一名石头脸的黑衣男子。
“东区的米又不够了?不是昨日才调了米去了吗?”紫衣青年低声道。
“听闻是昨日晚上有贼入店,偷走了粮。”黑衣男子道。
“我擦,谁这么大胆子?!尸兄!”紫衣青年提声大喝。
就见一缕青风飘过,紫衣青年身侧便多出了一名青衫人,手持宝剑,头戴黑纱斗笠,一身凛凛剑气。
“阿瑟。”
“走,跟老子抓贼去!”
“好!”
紫衣青年足跟一跺,整个人犹如一只蚱蜢噌一下跃上屋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黑衣男子和青衫人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门口的杜安和师爷愕然瞪目。
“北区围城内的尸体,全部都要烧毁,烧过的骨灰,需埋入地下六尺深处,不可靠近水源!”
又一名面容精致的灰衣男童匆匆走出,身侧还随着一名莲裙女子,一名背负三节棍的女侠和十余名镖师。
“放心,南烛神医。”女侠抱拳。
“莲心,你和他们一起去,处理尸体的时候,面罩手套皆不可少,烧尸之后,再用清秽粉全部撒一遍。”小童又递给身侧莲裙女子一个药袋道。
“是,南烛公子。”美貌姑娘施礼,便随那一队镖师匆匆离开。
“南烛神医,城西又有几个病人,你快去看看。”两名黑衣精壮汉子冲进大门,“庄主已经去了。”
“走!”小童身形一闪,仿若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哎呦,神医,等等我,你走错方向了!”两名男子连连跳脚冲出。
杜安和师爷贴门而立,二脸懵逼。
“那个——刚刚那几位是?”杜安问道。
“那几位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义之士,是我们凤翔府的大恩人。”衙役一脸自豪道。
“大人,想不到这管仲文居然和江湖人也有瓜葛。”师爷面色更白。
“管仲文的弟弟管仲武,乃是横行河南陕西的大粮商,听说和江湖牵涉甚深——”杜安抹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埋头走到了大堂门前。
“钦差大人,请。”衙役拱手施礼,便匆匆离开。
杜安深吸一口气,高擎圣旨,跨入门槛:“圣旨到,管仲文接旨——诶?!”
大堂内的场景顿将杜安的声音给噎了回去。
只见这大堂之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轴信、户籍名册,高垒如山,将整座大堂遮得几乎不见天日,大堂正中有两个人正席地而坐,正埋头研究一副地图,听到有人进来,其中一人抬起了头,微微一笑:“原来是杜大人到了。”
眉目清朗,小脸染尘,红丝布眼,竟然是——
“太、太太太子殿下?!”杜安眼珠子几乎脱眶。
“什么?太子殿下?!”师爷惊叫。
“喊什么喊,吵死了!”另一人不耐烦抬头,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谦谦生。
“这、这这这,太子殿下,您,您怎么在、在在此处?”杜安还在懵逼状态。
“杜大人过来坐吧,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议。”朱佑樘示意。
“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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