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后来随她去了南方,便一直过了六年,直到今日才回来。
说起来,春云是甄府的老人了。
她们本来是准备一起回京的,不料启程之前,春云突然大病了一场,连塌也下不了,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她不敢耽误甄榛的行程,没办法下只得留下来养病,待病愈后才回京城。
只是春云并不知道,自己这场病,是被自己的主子故意做出来的。
但结果也不过是,晚了几天而已。
甄榛心想着,却没问她为何回来得这么快。
“奴婢回来的时候,府里人说小姐进宫赴宴去了,奴婢等不及,只好在这里等小姐。”春云似是十分开心,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大约是因为回到京城,不必再留守在那偏僻的南方吧。
“辛苦你了。”甄榛点了点头,向院子里走去。春云与秀秀跟着走进去,直到这时,春云才注意到秀秀。
秀秀素来与她不大亲近,春云仗着自己年长,只当这是因为秀秀年纪小性子任性,于是主动打了声招呼:“秀秀,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嗯。”秀秀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快步跟紧甄榛。
春云的笑容起了些波动,但终是没说什么,也快步跟了上去。
因为才长途跋涉回来,甄榛让春云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待明日再说。春云跟着她几年,早已知晓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性子,便道了谢,先回了甄榛专门安排的屋子。
秀风院里的仆人并不少,然而能进屋伺候的,却只有秀秀一人。待春云回屋之后,秀秀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嘀咕:“小姐,她回来得可真快,我们这一路上也没耽误多少天,我还以为她要过一阵才回来呢,没想到才几天就来了。”
甄榛笑起来,“你想说什么?”
秀秀铺好被子,也不管什么规矩,一屁股坐在那张红檀雕花的床上,手里有些无聊的扯着鲛绡上的流苏,撇了撇嘴,“我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她想做什么。”
凉凉的眼风扫过来,她急忙收了手,只听自家小姐淡淡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本来就是京城人,在南方陪着我这个不受宠的二小姐,委实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她又正值韶华,这么多年倒也是难为她了,能回京城来自然是万分乐意,回来快些也不足为。”
“倘若可以,我倒是愿意留在南方,想做什么做什么,不像在这里,连不想要的东西都不能拒绝。”今晚看到甄榛跪了那么久,她几乎心疼死。在外头除了跪过师父,还没见过能让甄榛下跪的人。最难受的还是看到甄榛无力抗拒,只能任由他人摆布,即便那个人是皇帝,可以摆布这个帝国的任何一个人。
其实甄榛可以摆脱这一切,可以不受这些苦,却还是回来了。
终究是,意难平。
争权夺势她几乎没有经历过,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宣帝今晚一个又一个的举动看似在抬高甄榛的地位,让她更利于在甄府生存,看似在解决她的问题,但事实上,却又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摔得粉身碎骨。
那混蛋皇帝想做什么?
她无能为力,无法阻止甄榛做的事,也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姐,让她免受暗箭伤害。
秀秀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让她自厌。
“小姐,等你做完了事情,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秀秀期盼的望着甄榛,甚至是有点哀求。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小姐一生就埋葬在这些仇恨阴谋当中,外头的世界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这里虽是繁华,却遮不住底下的污垢。
甄榛明白她的心思,笑着点点头,“好,只要事情办完,我们马上就离开。”以后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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