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布置他若方才进去过大约一望便知关节虚实。
瞿安果然也并无逗留之意更不喜多有寒暄待那少年将套轭缰绳交到他手便道了声告辞牵动绳索马车向巷外行去。
单刺刺见沉凤鸣盯着那车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觉道:“沉大哥你……是真有要紧事与我说?还是……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沉凤鸣看了眼周围阿合等已经先回了一醉阁里。他才道:“没什么。他怎么来这了?他邀你去做客?”
刺刺摇摇头:“瞿前辈就是来买酒买的多有些动静我正好听见就出来看没想到是他。我便想着我来临安本也该去看下苏姨所以问瞿前辈能否搭我一程——他便答应了。”一顿微微蹙眉“沉大哥是担心什么?我以前在苏姨那借住过好一阵子瞿前辈待我也很好的。阿合哥他们不认识瞿前辈可沉大哥你认识呀。”
沉凤鸣没有便答。他当然本非对瞿安有什么特别的提防只是在见到瞿安的刹那忽然省起——除了之前自己想到的那四种人这临安城里还有一种人与黑竹有莫大关联却不必听从他的命令每日前去总舵。他们——从瞿安到凌厉再到苏扶风每一个都在黑竹拥有名字、威望、传说甚至——金牌。
自然他并不是认为瞿安这一家子就与东水盟或是那纸假令的事有什么关联可单是这分省悟就已让他寒毛直竖如堕冰窟。倘若那些至今难以解释的疑问背后竟与他们有关——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必须要让刺刺从这辆马车上下来。
刺刺仿佛猜知了什么。“听秋姐姐说这些日子黑竹好像有什么事。”她说道“这事情——不会和瞿前辈有关吧?”
“倒也不是。是我在调查一件任务的真相。”沉凤鸣便不隐瞒“因为这件任务我死了二十个兄弟——有几个你也见过上回我中幽冥蛉剧毒他们曾不远千里将我护送到陈州的‘金牌之墙’总舵。”
“是阿角他们?”刺刺失色“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过年之前。”
“是遇到了厉害的对手?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这事说来话长可能牵涉到——黑竹之中埋有东水盟的人。”沉凤鸣道“虽说——至今没什么进展我不敢说这事就与谁有关却也不敢说这事就与谁无关。你既来了临安便记着眼下除了我和你秋姐姐之外谁都别信。东水盟这回敢冲着黑竹来定须存了对付君黎的意思说不准会对你不利。”
刺刺本来想说可是瞿前辈绝不可能。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点点头:“我知道了。”
的确。瞿安并不好酒——一个长于机械之人理应断不允许自己的手指因酒意生出哪怕一丝颤抖——那足以令所有巧构机黄功亏一篑。如今年节已过谁家也没什么道理要买如许多酒回去多到需要用马车来装。即使真要备酒按理也不该是瞿安出来买。再退一万步讲凌厉不在、苏扶风今日没空家中只有他能来这临安城里单是武林坊附近北城那头酒楼比比皆是他何必舍近求远来南城这又偏僻又破落的一醉阁?
这一切不合理自然会令人转而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是来买酒他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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