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8章 第卅五回非斯即彼难为情,论死道生终身定(中)(第3/5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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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冷得像是从极远之处飘来,“谁说他的正妻必得是宁国人?”

    此言既出,屋内登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干人等俱抬头痴愣地望着丞暄,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实则无关他说了什么,这个人、这张脸,每次陡然间出现在生人面前,那些人都会像肉眼凡胎看见了神仙,或者有生之年活见了鬼。

    玉碗儿也怔了会子,才低声与我念叨,“爷,也无怪这些人一时失态,我跟着您在殿下跟前伺候也有些日子了,乍一看见殿下的脸,仍觉得……不习惯。”

    莫说是旁人,纵是我自个儿,也是盯着那堪惊为天人的容貌看了会子,才像是屁股底下燃了一串鞭炮般跳起来。他伤口不过才刚刚不流血了而已,能坐起来已是奇闻奇观了,怎还能走到这正厅里来?!

    且这样冷的天,他竟连个大氅都没披,跟着他的人都瞎了吗?我又急又怒,一面朝他走去,一面解下自个儿身上的玄狐皮短褂,小心地给他搭在肩上,握着他的双手道,“你怎么起来了?”

    他没有答话,眼风凌厉地扫了在座的两人一眼,径自走过去,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依丞暄的身份地位,能与他在一张桌子上用饭的人,放眼整个大梁也没有几个,可他偏偏就这样迤迤然落座,我也只好磨磨蹭蹭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乔有成与吴刺史终于回过神来,乔有成一双虎目撑得滚圆,“大,大公子,这位是……?”

    我正斟酌着如何委婉地表达我与丞暄之间的关系,冰冷的手便已反手一握,将我的拳头包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杯碟碗筷都被震得一通响。

    丞暄昂着首傲然睨视呆若木鸡的乔有成与吴刺史,神色间颇有些炫耀之意。我委实不懂他在自得些什么,在座的另外两位,我敢断言,没有任何一位是想这样摩挲着我这个糙老爷们儿的手的!

    也不知他一个重伤之人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我费了半天劲都未能将手抽出,只好由着他去,看看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乔有成与吴刺史,苦笑道,“正是拙荆。”

    吴刺史自然并不意外,只是乔有成受惊颇具,大嘴张着怎么也合不上似的。

    倒是丞暄,居然兴致不错地欲与乔有成说话,他眸色冷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乔御史,是么?刚才说到何处了,芳满如何就不能与梁国人婚配,不能在梁国度过此生了?”

    好在有上京的那些流言做铺垫,乔有成终于明白了丞暄的身份,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无奈他的气场太过强大,等闲之人在这般渊渟岳峙的威压下一时吓得说不出话,也是常事。

    我怕丞暄真把乔有成吓出什么癔症来,倒是枉顾李姑姑待我的情分了,遂在中间和起了稀泥,“乔大哥哥此前不知你是个男子,这才说了那些话的。出门在外的你也给我留些脸面,来,把这碗红枣银耳羹喝了,我打发人送你回去。”

    丞暄没好气地把脸偏到一边,“不喝,不回。”

    乔有成慢慢地缓过了些精神,抓着了丞暄这一时的任性,奓着胆子道,“你看,我们大宁不论男妾女妾都不会这样让自家老爷在人前没脸!”

    丞暄勾起唇角笑了笑,眼神透着肃杀,似乎对乔有成的话颇感兴趣。“大宁?往前追溯三百年,宁梁两国战乱不休,近百年来又有俄羌时常浑水摸鱼,三国边界混沌不清。昔年我大梁的河南道整个都是宁国的,却只在这短短数十年便橘生淮北了?”

    丞暄说的慢条斯理,乔有成只听着,似是想不出什么道理来反驳,倒是吴刺史的面色自丞暄进来后便不太好看。他虽品阶不高,但却是实打实的宦海浮沉多年,阅人总有些眼色。

    无论是从丞暄自身的风华气度,还是我对他的态度皆可看出,丞暄绝非等闲之辈。而他又是梁国人,联系昨夜发生的事,吴刺史几乎可以织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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