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只有“腌臜流言”是真的,始作俑者却还非那些求而不得的人,而正是不才在下本大爷我。
吴刺史似乎也听出了些端倪,登时面色便有些僵硬,毕竟,他是见过拙荆那一双大脚的。
我怕答案太过惊世骇俗将乔有成吓着,便仍旧不提丞暄,只避重就轻道,“流言不过是小人攻讦,不足为惧。”
乔有成赞同地点点头,又转脸谓吴刺史,“大公子久居高位,胸襟宽广果然不同于常人。”
吴刺史一面擦着汗,一面应着是,千言万语皆只汇作一句,“吃菜吃菜,二位吃菜!”
桌上有一道烧鹿筋,甚合乔有成的胃口,然而鹿筋吃得多,容易想念家中妻眷。乔有成咽下今晚的不知第几块鹿筋,满面红光语重心长地谓我与吴刺史道,“梁国处处是水乡,女子多婉转婀娜,容貌自然是个个可人的。若有合眼的,收入房中解个闷儿诚然不错,然若论持家理纪、生儿育女,还得是咱们大宁的女子!”
无论是婉转婀娜的大梁女子,还是能生会养的大宁婆娘,我都是只看过没吃过,委实接不上他的话,只得看了一眼吴刺史。
吴刺史住在这偌大的府衙里,姨太太想来没个十房也有八房,总该有些经验。“御史大人说的是,梁国女子姿容秀美,宁国女子勤劳坚韧,自然是各有千秋,呵呵,各有千秋。”
吴刺史这话答得四平八稳,乔有成却并不买账,仍旧夸耀大宁女子,“若我说,还是咱们大宁的女儿更胜一筹。不是哥哥我自夸,就拿我那婆娘说吧,将门的次女出身,入了我乔家却没一点世家小姐的架子,尽心尽力侍奉公婆,嫁给我第二年便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去岁又添了二小子,我前两日离京时她已又怀上了。你们说说,这岂是那些身量纤纤的江南女子能比的?”
我闷着头喝酒不说话,吴刺史连连称赞,“尊夫人果然好福气,想必是极为旺夫的女子。”
我正想着找个什么话将这一茬翻过去,便又听得乔有成问,“大公子,你那梁国来的新夫人看着如何,像是个好生养的么?”
“噗!”想到丞暄那结实瘦长的胯骨是否好生养,我实在没忍住,一口酒喷到了乔有成脸上。
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府衙的下人忙绞了块布巾过来,我亲自接过,将乔有成连头带脸擦了一遍,将他原本就黑红黑红的脸,擦得冒着热气。
乔有成像幼时被我捉弄了时一样,不仅不曾动怒,还与我一同哈哈大笑。
我连声致歉,乔有成却混不吝地拉着我坐下,越说越不像话,“这有什么的,老爷们儿之间还在乎这些?喝醉了酒一同出恭,尿在别人身上都是有的,不过喷了些酒,当得什么?”
我歉然笑道,“都怪我酒后失仪,好在大哥哥海量,不与我计较。”虽然动静闹大了些,但若能以此结束“我的新夫人”是否好生养的话题,我倒也求之不得。
然而我实在是低估了乔有成对“好不好生养”之事的执念,他那一脸酒才擦干净,便又说起此事。“看你这神情我便猜到了,想必是个弱柳扶风的,唉……”随即又口风一转,“不过这也好办,等你这阵子新鲜劲儿过去了,再多纳几房妾室便是了,管她梁国的还是宁国的,反正多多益善。正好靖国公府子嗣单薄,你开枝散叶多生一些,总是好的!只是有一样,正妻还当从咱们大宁选,毕竟你家在此处,日后纵走得再远,也得有人替你管着家的。”
“哗”一声门响,像是冬夜的霜风卷着寒意撞开了正厅的大门。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是丞暄身着一袭绛紫滚边的藕荷色直裾肃然站在门口,头顶上的月光越过他的身影洒落一地,被他衬得微微泛着紫色。
丞暄带着两个亲兵走进门,明明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却还是气势凌人。他冷冷地看着乔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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