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光初现,树影婆娑。晨风一过,带起一片沙沙响声。院中隐隐传来剑器交织之声。时而当当当当,如急雨落珠,时而轻缓娇柔,虽是舞剑过招,却又像女子起舞翩翩,说不尽的情致温柔。临之手握铁剑,这轻轻巧巧一柄铁剑在她手中却使得行云流水,颇为灵动。一击一回之间,柔美无限,却又暗藏机变。
李剑舟与她使得是一路剑法,气韵却又是另一重的潇洒刚劲。剑势绵密不断,却略显滞缓。击回进退之间明明不如临之的剑法灵活多变,况且临之又逞宝剑锋锐之功 ,取胜在常人看来那是极为容易。可行家真正动手比武,往往难以瞬间取胜。李剑舟剑法虽然和缓,往往真正比武时候更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临之连劈两剑,都被李剑舟以剑格开。临之忽然反转剑尖,长剑直泻而下,犹如一泓瀑布倾斜流动,剑势急变,往往令人始料未及。李剑舟后退两步,左足在地上绕了个圈子,剑尖随之飞动,并不与临之的快剑相碰。
临之右膝微曲,向前削刺两下,却始终刺不中李剑舟的剑锋。反而引得他剑势越来越缓,无论自己的快剑如何削刺,他总不为所动。
临之越打越快,李剑舟也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剑影,然而愈是这样,他心神愈发安定。心定而神明,神明则气凝。临之每次刺剑而过,他总是用剑尖轻轻一挡,挡住凌厉的攻势。随即回剑侧身,向她右肩斜刺。
两剑相碰,发出铮铮剑鸣。临之只觉虎口一阵酸麻,长剑就此脱手,砰的落在地上,连着一缕秀发飘飘荡荡的从空中散落在地
临之气冲冲的收剑回鞘,脸儿一板:“你哪里是比剑?分明是杀人.,我要告诉师哥,你欺侮我,让他罚你抄一百遍门规去。”李剑舟忙走上前来,抬手待要抚她鬓边碎发,却被临之一偏头躲开了。李剑舟满腹心事,此刻待要说一两句好话来宽慰,却只是搜肠刮肚的说不出来,半晌才问出一句:“你疼不疼?”
临之听他这话问的又是可气又是可笑,气也平了四五分,只是嘴上不肯饶人,便扭头向他道:“我也砍你一剑,你道疼是不疼啊?”
说着便作势抽出剑来,向他下颌上一比。却不想他只是站着,也不躲避,只道:“我割了你的头发,是我不好。你但凡砍我一剑,能够高兴,也随你砍罢。”
临之忍不住展颜一笑,收回剑来:“我真服了你啦。”说着在井口边慢慢坐下,遥望晨日初升:“你又在想什么呢?”
李剑舟看那缕柔顺的黑发被风越吹越远:“我昨日去给师姐写信,我算了算,咱们也已经出来十几日了。可当初盗剑的事却也没一点头绪,也不知道苏师妹身上的伤好了没有。那些盗取剑的宵小究竟有没有再去。这是第一件事。”
临之脸上笑容渐渐褪去,憔悴悉在眼角,愁绪顿上眉梢。李剑舟取出手帕擦拭着剑锋:“柳家是江湖上的名门,咱们去拜访容易,可这祝寿却难。我想柳家肯定不缺金银珠宝,名画古卷这些又不易得。我这几日都在想预备祝寿的礼物,咱们两个倘若空手上门,不免大跌脸面。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究竟送些什么好,这是第二件事。”
此时晨曦穿云,柔柔的洒在临之身上。李剑舟收剑回鞘,轻声道:“况且……自从我们到了澜州,一切奇情怪事似乎就此消弭。殊不知越是这样,我越是胆战心惊,怕暗地里藏着更为厉害的后招。”
临之轻轻握住他手:“师哥,有时我在想,你莫不是生错了性情。倘若你是个女子,我是个男人,那可就对啦。“
李剑舟“啊”的一声,不知道身旁这师妹又要说出什么奇谈怪论,但又觉得自己身上萦绕着一阵淡淡的芳香,真不知是花香草香,还是临之肌肤上的香气。
临之素来脱略形迹,少有拘束。加之她生性爽朗,半点也不扭捏。殊如这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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