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符崇山的性格,他是不会去拿什么战利品的,更别说这样具有独特意义的东西。但当时他经历绝境,刚刚逃出生天,敌人已是虎视眈眈,后方朝堂更态度不明。他需要用一些行为来向部下说明自己的意气没有被消磨,他不会就这样认输。”
“高祖也是如此。”
“淮水之困,千钧一发。但高祖其人,张扬肆意,胆气迫人,他也绝不会就此投降。高祖当年并不知道公孙询最后是否派出了援军,孤立无援之时,□□毅然决然做出亲自率领余下的百位将士杀出重围之事。以一百敌六万,此非常人能想。”
“符公子,陨星成铁,是天火百炼而得。人间的千锤万击,不足以撼动其分毫。”薛远道说,
“望符公子珍重,不负乃祖遗风。”
孤与宣哥哥、诵哥哥面面相觑。
符公子?这种称呼,一而再再而三……薛郎想强调什么?
凤之闻言肃穆,站正后向薛远道行了一个礼:“多谢郞官教导。”
那一刻,孤还以为凤之就要说出“冲必不辜负”之类的话。但凤之只是抿紧了嘴唇,无言再拜。
贤哥哥叹道:“凤之,你的祖父能在两百年后看透□□当年心境,很是了不起。”
凤之的手隐藏在袖子底下。但他的袖子不像我们的一样宽大繁复,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攥紧了拳头。
“好了,”贤拍拍手,宫人便赶紧开始整理东西,陆续列队在我们身后,“聊得开心,险些忘了时辰。咱们该去赴木樨宴了,皇祖母不喜欢迟到的人。”
宣看看凤之,又看看贤,最后转向薛远道,笑呵呵道:“薛郎,今日畅谈,甚是愉快。你文武皆通,又晓得这样多的故事,那么以后咱们再叙可好?相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诵说:“太后的木樨宴就要开始,想必薛郎也该去御前侍奉了?”
贤笑道:“薛郎一定比我们忙的。耽误他这么久,到时候免不了要去父皇那边告饶了。”
于是薛远道向我们一一行礼,道:“不敢。末将告退。”
他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一般,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转身走了。
孤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人也奇怪,先前自己插话说故事,现在又这样干脆地走了。寻常臣子这时候都巴不得和咱们再啰嗦两句,他既然也要入席,为什么不和咱们一起走呢?”
贤说:“人家并不是为了咱们而来。”
凤之深深地望了贤一眼,但贤没看他。贤拎起孤的袖子道:“你看看,满身都是糕饼碎屑。到了皇祖母那里,先借个偏殿更衣吧。”
孤一把夺过袖子道:“哼,不要你管。”
贤总喜欢在皇祖母面前与孤抢风头,有时候还故意抢孤案上的点心逗孤,孤那时年纪太小,不明白他这是在玩的意思,于是非常不待见他这一点。
所以说完,孤就自己跑前头去了,孤的侍女们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地追来,一路掉落金盘玉盏之类的零碎。后头有粗使宫人抬起孤刚刚坐过的榻,诵哥哥用过的棋盘棋桌等,站到一边。贤、宣、诵三位哥哥和凤之,则各怀心事地拖着长长的宫侍队伍逶迤而来。
跑了一会儿,孤远远地听见父皇爽朗的笑声:
“……哦?你遇见鸾儿了?耽搁了这么久,她可有难为你?”
孤赶紧大声喊道:“父皇!父皇!”
眼前花枝渐渐分开,孤看见林中皇帝仪仗,父皇微笑着坐在高高的车辇上。
见到孤来了,侍者躬身,郞官自觉退避,安如海先一步趋走来迎接:“欧呦小祖宗,您怎么一个人过来啦?”
父皇哈哈笑道:“鸾儿!来,到父皇这儿来。”
安如海巧妙地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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