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是真心喜欢金子轩,江家和金家最后或许还是免不了结亲,面上不能太难看。
魏无羡避嫌地做法也许也是对的,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的次数太多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江澄叹了口气。他为撑起江家日夜不休地工作,魏无羡却还是老样子肆意潇洒。可于邻钟却还帮魏无羡说话,难道她对魏无羡……
想到这里,他的脸更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谁生气,袖子一甩,转头走了。
“江宗主……”于邻钟不知道他为何生气,站在原地懊恼了许久。
两日后。
于邻钟简单地打点行装,借了一匹棕马,在莲花坞码头向江家众人告别。
她本就没什么自己的东西,唯一的东西只有一套破损的男装,自从换了江厌离送给她的女装,她也不穿这件于家家袍了。江厌离又送给了她几件旧衣,挺抱歉地说:“对不住,身边也没有新料子可以给你做件衣裳。”
于邻钟谢了又谢。江家眼下的境况不能大手大脚地花钱,这她是知道的,江厌离愿意拿出自己的衣服送给她,而且看样子还是半新的,想必没怎么穿过,已是心善。
大概是从小被当作男子训练久了,她身量比江厌离高半个头,穿起来衣不曳地反而还短到膝盖下面一点点,江厌离知道她要走后连夜缝补了几件衣服,临别前才交给她。
看着江厌离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紫,于邻钟觉得自己欠江家人太多了。她给江厌离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江姐姐,谢谢你!”
“于姑娘,路上小心,平安回来,莲花坞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江厌离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是啊!你突然说要走,我们都吓了一跳。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记得发信号。就算江澄御剑再慢,只要我吹一声笛子,我的小兵小将们一下子就能钻地而出,你在哪儿他们就护你到哪儿!”魏无羡晃了晃挂在陈情上的红缨子。
江澄是同意于邻钟走了。可他要求她带了一堆江家的烟火信号弹,罢了还要求她三天寄封信,不用太长,告知她在哪里、有没有什么异事即可。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父母操碎了心、第一次独自离家的小孩。
于邻钟从江厌离的肩窝抬起头来,对江澄和魏无羡笑了笑,“是我任性了,多谢!我一定会回来的。”
江澄从始至终都抱着手臂一言不发,面色不佳,紧紧盯着于邻钟。
来送行的还有一堆江氏弟子,这一批都是以前在于邻钟手下干过活的,他们当时对“于公子”很亲近,后来知道她是女子且与江宗主关系不浅,都不太敢像以前那样捉弄她了,不过心里还是有敬意和喜欢之情的。
见她跨上马,胆子大的几名弟子窜了出来,高声喊了句:“于姑娘多小心!”
“华兄还等着你给他做个护腕呢!”
“闭嘴!”被称为“华兄”的正是江澄身边很精干的小伙子,对于邻钟的印象很深刻,听旁边的弟子这么一嚷,脸都红了。他不是不记得当年于邻钟答应给他做护腕的事,只是年纪见长越来越懂得察言观色了,知道江宗主对于姑娘的非同一般,怎么可能再像孩子一样缠着她做护腕。
“于姑娘路上小心。宗主特意吩咐了,若是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即使他不能亲自来,我也会来。”舒华得体地向于邻钟行了个礼。
“嗯,多谢!”于邻钟微笑着点点头,最后把目光放在江澄身上。
“江宗主,告辞。”她庄重地行礼道。
江澄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于邻钟拉住缰绳,令马转了个方向,面朝江家大门。棕马迈着小步跑了出去,越走越远了。
众人看着这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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