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派吸引人的成熟魅力。
车里出来人的风度,让程淑娴看得心跳得厉害。她的手攥地紧紧的,目光抑制不住地停留在了那男人身上。
张氏以为,那男人从车里出来后,立时就该进门了。她等着仆人传报,可下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张氏与程淑娴都等得焦急。蓦地,楼下的门开了,程晓蔓拎着箱子走了出去。就在她们的眼皮子下,男人接过了程晓蔓手里的行李箱,绅士地为程晓蔓打开车门。待到程晓蔓坐到副驾驶座上后,男人也跟着坐了上去。
雪铁龙车开走了,张氏看徐妈正从楼下上来,她叫住了徐妈,问她刚才来的是谁。
徐妈一脸欣慰地说道:“是那个姓余的姑爷,今天来接大小姐了。”
不光是张氏和淑娴,就连张氏的弟弟和弟媳也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其弟媳,毕竟不久前,她还言之凿凿地断言余琛是个败顶的、相貌不济的中年人呢!
程晓蔓听方太太说,余琛从不照相。因此,在今天见面之前,她对余琛相貌的推测,全只能凭旁人嘴里听来的传言。见到余琛的那刻,她在心里着实地松了一口气。对余琛,她并没有一见钟情。但他身上自有一番让女人难免深陷其中的诱人风度,这让程晓蔓觉得与他同床共枕,倒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了。
从见到程晓蔓,再到送程晓蔓上车,余琛没说半句话。
面对程晓蔓,余琛的眉宇之间,泰然自若。这让程晓蔓认为他不与自己说话,并非是因为不擅长,抑或是局促带来的紧张,而仅仅是他不想这样做罢了。
新婚丈夫的冷漠,没有让程晓蔓有丝毫不安。余琛专心开车,程晓蔓自顾地张望车窗外急驰而过的街景。不经意间,她扭头看一眼余琛。余琛一直是老样子,既不看她,也不与她说话。就好像他们早相处了许久,如这般初识时的寒暄,以及彼此间用于加深了解的闲谈,已经能免则免了。
大多女人在程晓蔓这个年纪,都对爱情、婚姻抱着一份美好而天真的向往。但程晓蔓则不是,许是看过了父母恩爱,转眼程父又喜滋滋地另娶了张氏的缘故,自小,她就只遵循道地的现实利己主义。比起那些虚无缥缈情啊、爱啊之类的,程晓蔓更看重物质上的牢靠。因此,面对新婚丈夫的冷漠,她安然处之,一点委屈都不觉得。
余琛的车子开进梧桐巷后,停在了一栋青砖墙的三层小洋楼后面。
梧桐巷又叫梧桐里,是上海常见的石库门里弄。弄堂口栽种着几株白玉兰。现在是五月,正是花开得盛的时候。春风一吹,即便是巷子的深处,都能闻见那洁白花朵所带来的淡雅清香。
余琛经营的枫林阁,是不起眼的铺子,位于他居住小楼的前面。小楼后有扇黑漆木门,可以直通二三楼的住处。
余琛领着程晓蔓进屋,将她带到三楼的卧房内。程晓蔓看见,卧房的隔壁就是洗漱间,从外往里看,能依稀见到里面有个纯黄铜制的浴缸。浴缸下的四个脚是纯金色的,看起来,精致而又细巧。黄铜制的莲蓬头则随意地搭在浴缸上。
卧房的一角,有个红木雕花衣柜。程晓蔓将行李箱中的衣服拿出来,与柜里的其他男士西装挂在一起。余琛走到床边,脱下了他双排扣的西装外套。两人就像对寻常夫妻一样,各忙着自己手头的那些事。
衣服挂好后,程晓蔓一个转身,正撞到了余琛的身上。余琛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刚好露出小麦色的锁骨。由于挨得他太近,程晓蔓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皂味。
程晓蔓蓦地抬头,目光正好与余琛俯看她的视线交汇。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接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窗外的日头缓缓藏进了云里,霎时间,天色黑了下来。屋里没开灯。在程晓蔓眼中的余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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