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是有三魂七魄之说的。
“胎光”“爽灵”“幽精”之魂,“吞贼”“尸狗”“除秽”“臭肺”“雀阴”“非毒”“伏矢”之魄。
于常人而言,三魂七魄缺一不可,但又并非每一种的魂魄都是完整的。有的人“幽精”不足,便膝下少子,有的人“吞贼”不全,便自幼体弱,这就使得人生百态,又是人生常态,是人分三六九等的始源。这种残缺,再正常不过。
而猎尘说乔砚的魂魄残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寻常的天灾人祸,对魂魄的损伤是参差不齐的,就像打翻的杂粮瓮,扶起来以前谁都说不准还能剩下多少,其中粟米剩多少,黍米又剩多少,但乔砚这瓮粮,则像让人精心分拣后均等取剩的,这种残损并不会立即对某一种魂魄造成毁灭性的伤害,所以如今的乔砚看来也只是身形单薄精神恍惚,但长此以往,一旦到达魂魄承受的临界点,人便一刻都留不住了。
云蔚见过先例,那人整整两年被修为不高的树精分食魂魄,后来突然有一天就死了,七窍流血、全身腐溃,发病到离世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读书人的身体本就并非壮硕,乔砚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可见吸灵者要比那树精厉害得多,云蔚心里盘算,如不尽快抓住吸灵者,那么离赴乔家的白事宴,也就不出两月。
“芷芷在乔宅扎个根。”云蔚吩咐。
“是。”白芷点头。
“扎在屋内,床头床尾,还有他家桌案。”云蔚眼眸沉沉,“烛子去盯着,他身上沾了狗子的血,三天之内必能将吸灵者引出来,你抓住带回来。”
“好。”红烛应声,又问:“你不去?”
云蔚整整衣襟,摇头道:“你带回来就行。”
“那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血?我怎么不知道?”猎尘问。
“吃饭的时候拍死个蚊子,我一闻那个血味就是你的,正好乔砚过来,我就偷偷抹他身上了。”云蔚大言不惭。
“连带蚊子?”红烛问。
“不然呢?”云蔚继续大言不惭。
“人家衣服白的,一看就今天刚换的,你也舍得?”白芷有点迷。
“有什么舍不得,又不是我的。”
众人目瞪口呆。
“你可真是不讲究。”常福撇嘴。
这话就激起了云蔚的某些怨恨,他愤然道:“你哪的脸说我不讲究,我头一回去魔域的时候你做的什么给我吃?爆炒蚊子血!”
“那是我们魔域大补的名菜!”常福顶嘴。
“那别的呢!”云蔚不服,“香椿炒香菜,高汤食人蜂,杂鞭大乱炖,好容易有个能吃的土豆丝儿,佐料是他妈的猫指甲,是不是你!”
“这些都按着观泽大人的指令做的呀,都大补的!观泽大人说你气虚得多吃,我个做的都没说话,你个吃的怎么还委屈上了!”常福继续顶嘴。
云蔚毛了,“我气虚?我气虚不是他害的吗?那时候他每天晚上那么……”
猎尘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同时间常福堵上了白芷的耳朵,红烛一脸冷漠地把手伸向束竹的耳朵。
猎尘道:“蔚哥,俩姑娘呢,要点脸吧!”
云蔚瞪了他一眼,扒拉开他手,“哎呀哎呀,知道了。”
云蔚坐到椅子上,腿跟着盘上来,道:“四百年了,谁不知道谁啊,你说你们都不是两三百岁的东西了,这么文雅做什么?”
“芷芷是草木精,不需要知道这些污言秽语,你不要为自己的心虚找借口。”常福继续堵着白芷耳朵,执着道。
“我不跟你们魔域的吵,你们种族优势我放弃。”云蔚道。
白芷把常福的手抹下来,一本正经道:“福哥,我都六百二十二岁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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