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回来正值清晨,又逢铺子开早饭,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味。
众人正在盛饭,今天是蘑菇饼和丸子汤。
“蔚哥!”红烛惊讶于他回来得早,给他盛上丸子汤。
云蔚跟白芷招招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团草塞给她。
“要是要回来了,损耗了一半,还须你自己修。”
白芷捧着这团奄奄一息的福祉草人,激动得恨不得以头抢地给他磕十个响。
“老大,他日刀山火海......”
云蔚适时打断了她的煽情:“左观让你每年给他上一百株蛇毒草,他觉得好吃。”
白芷脸瞬间凝固,“他这是怕我死太快。”
“到时候再求他吧。”云蔚左右扫了一眼,在柜台后看见了束竹,指着问常福:“这个吃了饭没?”
常福给云蔚端上蘑菇饼,道:“我们都吃过了,你也赶紧的吧。”
云蔚“嗯”了一声,坐下吃饭。边吃边吩咐道:“束竹等会儿拿上二钱银子送去致远书塾,方先生上回的书钱还没给。”
“福哥和我一起去吧,我路不熟。”束竹问道。
“行。”云蔚吸溜一口蛋汤,又说:“下月中我去趟云海,猎尘和烛子跟我去。”
猎尘先反应过来:“观泽大人让去的?”
云蔚咬一口包子,道:“少问。”
说完这句,他自己倒憋不住了,说:“左观下月去云海,上君刚刚发了御召,着我等将行宫提前扫洒出来。我回来前已经跟你们大王通过信了,届时会解开你们俩的封疆。”
“我快一百年没进过云海了,也不知道现在里面什么样。”红烛叹一口气,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猎尘关心的就很现实,道:“云海行宫一眼望不到头的逆行瘴气,顶着那么厚的毒扫洒完,蔚哥你得背着我俩回来。”
云蔚看他一眼,眼神怜悯而嫌弃,“什么叫我背着你俩回来,跟我自己能轻松扛毒一样。”
他放下碗,擦了把嘴才说:“上君赐了护神纱,一人一件。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就算你俩出凉在里边儿,他敢让我出问题吗?左观不弄死......”
“老大谨言慎行!”白芷及时将他打断。
云蔚自知失言,乖乖闭嘴。
猎尘还待说些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众人看向前厅。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便只温和地开口道:“开张了吗?”
“呀,乔编修你来啦!”白芷上前迎人进门,道:“许久不见了。”
男子叫乔砚,翰林院的编修,幼年失怙,自小跟兄嫂长大,分家后便独居在街头巷子里,也算是相熟的街坊。他人长得白净,心思单纯,身世又不好,因此格外得街坊的姨娘们以及白芷一类的姐姐们照顾。
他今日身穿淡青色的仕子袍,头上用木簪简单的盘了个髻,素净得深有翰林风貌。他面容清瘦秀气,看得白芷心神荡漾,恨不得把他的头摘下来揉啊揉。
“吃了没,来吃口?”云蔚也招呼他。
乔砚笑了笑,道:“吃过啦,不麻烦。”他从怀中掏出个随了他一样的素净木盒子,小心翼翼打开,里面躺着一块镜子,已经碎成了两半。
“这面镜子今早不知如何碎了,能修好吗?”他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轻飘飘的,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休息好。
白芷拿起来看了两眼,为难道:“能合得上,但是中间的裂缝弥不起来,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
乔砚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未作声色,但任谁都能感觉出他可以压制的失落和难过。
云蔚走过来,从白芷手上拿起一块碎片,对着射进门来的一束光,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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