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细地瞧。镜子通体青黑,背面是阴刻的花纹,古朴极了,云蔚拿在手里的那部分沉甸甸的,他揣摩是面铜镜,可花纹又如此眼熟。
老半天,他才看向乔砚,目光有些犀利地问道:”你的镜子从哪来的?”
乔砚忙于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他低声道:“崇安寺的主持法师给的。”
云蔚将碎片握在手里,似乎在斟酌这句话的可信度。
但乔砚显然没有给他面子,需要完全心无旁骛的工作和工作环境使他陷入一件事情后,很难再去观察别人的动向。此刻他正难过于他无法完整的镜子,哪里管得到云蔚。
云蔚撇撇嘴,只得回答他:“也是,和尚连头发都没,照什么镜子。”
乔砚连同盒子一并递给他,道:“即便无法恢复原状,也请务必补好它。”
云蔚问他:“这镜子可真是小郎君心爱之物,不然新买一面,也省事许多。”
乔砚淡淡一笑,没有回答。那笑看进云蔚眼中,有些凄然。
云蔚将碎片同木盒收好,安慰他道:“不会影响用途,但补好需三五日。”遂招呼束竹登记名册收定金。
乔砚点头致谢。
“乔编修是去上值吗?”常福正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布袋酥饼。
“是。”乔砚点头,“近来事多,须早些过去。”
云蔚点头表示理解,“听说你们近日在归整往朝史册,这可是桩大事。”他侧过身,身后常福走前来,将手中的酥饼袋塞给乔砚,让他饿了吃。
乔砚不好意思本要推辞,却被云蔚抢话:“编纂朝史功在千秋,当下衿贵的却是小郎君自己的身体,街坊领居,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上值。“
束竹也适时地友好表示:”定金一共一钱银,有碎银吗,没有这边称剪。”
乔砚结过钱,提着一袋酥饼离开了。他进门时没人注意,出门时步伐轻飘飘的,恨不得风推着他走,让人格外担忧。
“他这不对呀。”红烛默默目送他远去,才说道。
当然不对。
云蔚握着手中隐隐透寒的残镜,沉下眸子细细琢磨。
“你们说这学究们一天天其实也挺累的嘿!”猎尘坐到门前的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抖腿。
“残流鞭毒不能晒太阳,你嫌死得快吗?”红烛斥他,伸手将其往屋子里处拉。
“不打紧不打紧。”
“毒可解,痛不可。你晒吧,等过几天疼死你。”云蔚也斥他。
猎尘连忙起身,搬着摇椅往里靠了靠。
“左观说解药已经给你了?什么时候的事?”云蔚问他。
“没给呀。”猎尘接道:“但是蔚哥,毒解了。”
猎尘看一眼专注怼账的束竹,小声附耳道:“就昨天你不在,凡人拍了我一下,毒就解了。”
“她?”云蔚心中大震。
难道左观发现了?
束竹身世特殊,他从十七年前她刚出生时就派众暗中盯她到大,绝不可能与左观有交集。
何况她来到左月镜只有几几天,平凡成了一块背景,云蔚看着她都不觉得多了个人,左观那种懒得过问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快察觉出来?
云蔚脸色沉重,但细思后,又觉得左观没有发现的几率高。左观心里压不住事,有仇当场报,天上地下领略过无数次。如果左观发现了,那他此刻已经把自己薅到烈焰宫了。
“别让束竹送钱了,芷芷去吧。这两天别让她出门,烛子盯着她。”云蔚吩咐道。
白芷和红烛得令,便各自忙了。
两人走后,猎尘悄悄贴近云蔚。
“蔚哥,我多问一句。”猎尘想得明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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