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晴本来以为厉子川费那么半天劲,会搞出多大幺蛾子呢,叫人把橘子一个一个拿出来仔细看了半天,又小心翼翼地剥开尝了尝,除了比一般橘子酸了不少以外,没有分毫不对。
那个家伙竟这么幼稚?
她本来不信的,所以叫厉子川自己也吃点,可面前这人吃着橘子,除了被酸得眯起眼睛之外,看起来比橘子还正常,不知道该不该夸夸他流浪多年还童心未泯的可贵品质。
厉总现在在别人家屋檐下,还想管人家借东西,只能忍辱负重地把橘子吃完,然后借了笔墨离开,在心里默默画个圈圈,诅咒这人从水果里吃到虫子。
回到屋里点上灯,厉总就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开始了店面图纸的创作。
午夜,梁予晴收了封书信匆匆更衣出门,路过庭院,远远便见一间小屋的灯还亮着,窗前有少年十分专注地执着笔写写画画,少年眉目如拓笔有乾坤气度不凡,正是厉子川。
世子突然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在梁世子的记忆中,他们的初见其实是在好几年前的安亲王生辰宴上。
那次宴会是由她负责的,从头到尾进行的十分顺利,不过连着忙碌好几天,她也十分的累,忙里偷闲就靠在王府偏门边睡着了。
隆冬天寒,她放在身边的暖炉估计是熄了,冻得她梦里都在发抖,过了不大一会,她被木头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睁眼却看到一个比她还小些的乞丐不知从哪搞来些木柴,正帮自己把暖炉烧起来。
她们坐着聊了会,乞丐本来打算趁生辰宴来王府讨口吃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她,担心这么冷的天里她这么睡着了会染上风寒,便帮她烧烧炉子。
那时的他还没有此时眉眼间的傲气,也没有什么出身或是阶层的概念,单纯而快乐。
几年之后,她再见他,之前那温暖的小朋友已然不见,眼中多了些世家公子们身上都属稀有的傲气,气场强大到自身稍有不足的人都会在他面前凭空生出心虚之感。
前几天,这人昏睡中竟迷迷糊糊的喊自己名字,说喜欢自己,要送自己东西。虽然不知道他那一通胡言乱语中掺了几分真假,但她觉得还挺愉快。
可不久后的一天,这个人又带着他超强气场回来与自己针锋相对,说那天昏迷所言与自己无关,还扯了些似是而非的理由管自己要钱,伶牙俐齿、胡搅蛮缠。
她收他入府并非可怜于他,只是看到他眼中除了狂傲,还有一团火,假以时日定可燎原的那种。对于这种人,叫他入府倒更像是拉拢。
她虽善良,精力却是有限,关键处拉人一把比全程推着人走轻松得多。
她不知道厉子川眼中的火是为什么而烧的,可无论因为什么,她觉得这团火都不会因为一时的安稳而熄灭,反倒该借此疯狂生长达到灼人的程度。
所以,她本以为厉子川入府会掀起一些风浪的,却没想到他真就兢兢业业地修剪花枝去了,还修剪得意外的好看。
光看这些,她都快给他脑门印上沉稳自信踏实工作的标签了,却收到了这么一篮橘子,标签顷刻瓦解。
可几个时辰前刚安在他头上的“幼稚”俩字,又被这半夜的烛火烧成灰烬,一阵夜风吹过便无影无踪。
算了,时间还早,慢慢认识好了。
第二天一早,厉总先去把店面的规划给东街乞丐们仔细讲解一番,又把店面设计的图纸介绍一遍,让大家开始按要求准备丝绸和木头后,自己回到王府,打算尝试再做几个肥皂。
最开始不做太多,限量10块,主要是因为难做,等一切步入正轨,就可以雇人给自己做氢氧化钠了。
首批肥皂面世前,东街的乞丐们总会在一个适当的时间,洗干净脸,穿着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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