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川算了算，他手里这么些银子随便拿出一锭来买水果都能买回来不少，就算这时候苹果、柠檬之类尚未传入内陆，多买点橘子不也行嘛。

    技术层面想通之后，就是销售的问题了，至于人手嘛，眼前不就是？

    厉总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姿态便迈进了草屋，发现大家已经把能坐的草墩子都坐满了，他犹豫半秒，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接受大家的灵魂拷问。

    二哥清清嗓子，捧着半肚子墨水率先发问：“听说王府二公子给你不少金银布匹，叫你进王府做事，有没有这一码事？”

    “…有。”

    老三又问：“给你多少？”

    “五匹布，百两白银。”

    几个乞丐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老四又问：“到手没？”

    厉子川想了想在自己那小屋里堆成小山的财物，答道：“还没呢，二公子说每个月给点。”

    “还行。”

    场面就此陷入沉默。

    厉子川打算说点什么化解尴尬，却听到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抬头看去，大家都在强忍笑意，刚刚就算老四没忍住给笑了出声。

    见他抬头，大家终于放开了笑，放开了乐呵，接着又在他略带迷茫的目光中挖出半坛子老酒，欢天喜地地庆祝他们一屋子乞丐里终于有人在这王城混出头来。

    至于能不能共富贵，没人想过，他们朴素的认知里，只知道厉子川是曾和他们同吃同住，屁事挺多的一个兄弟，而现在，他们在真诚地替他高兴。

    厉总觉得这有些超出他曾经的认知，也有些愧疚自己竟真的以恶意来揣测他们，在酒香中慢慢收起了虚假，卸下总裁的包袱，学着他们的样子咧开嘴大笑。

    玩归玩，闹归闹，觥筹交错间厉总还是完成了来时的计划，将东街的这伙兄弟们尽数拉入了自己的致富团队。

    第二天，大伙儿饭也不要了，碗也不敲了，到别人店里也能往桌上拍碎银子了，扬眉吐气一番后，还在一条热闹的街上盘下了一个铺面。

    万事俱备，只差肥皂了。

    正好是秋天，橘子上市的季节。厉总兴致勃勃地到街上买了满满一篮橘子，又打了不少银片铁片，找厨娘借来一把盐，找了个空房间——

    实验开始！

    并联？串联？厉总以他严密的逻辑仔细思考后觉得，电解饱和食盐水重要的大概是让里面的离子得失电子，那大概是串联吧。

    搞定线路，盐水怎样才算饱和？

    不管了，先加着盐，等它不能溶解就是饱和了。

    忙活半天，电解开始。

    一炷香后，厉总揣上银子，上街买橘子去了。

    他是不太懂化学，但有限的知识依旧告诉他，电解食盐水会有气体出现，其中一种还得是黄绿色的，可他刚刚盯着水面看这么久，连半个小气泡都没出现过。

    估计是橘子少了电量不够，没事，再买就好了。

    这次他坚持了半炷香，又去买橘子了。

    没事，胜利就在眼前。

    第四次买橘子回来后，厉总感觉空气中有股很明显的刺鼻气味。

    成了？

    厉总看看手里的橘子，这是他跑了好几条街找到的橘子里最酸的一家，吃也吃不成，丢又舍不得，他一拍脑袋：送人去。

    梁予晴披着晚霞回来时，远远就看到厉子川在院门口站着，之前的低气压全然不见，反而笑容可掬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提起十二分警惕。

    “厉子川？你今天没事干了？站门口干什么？”

    厉总按国际礼仪标准回了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然后道：“公子昨天给我这么多东西，我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不是回礼来了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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