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的连自己的真容都不愿展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并不是一次真容也没有见过。当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将军之女时,在宫中,有意撮合的渊后让她躲于自己的屏风之后,让她一睹那个冷血黑曜王的真容。
只是这一眼,她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心中立誓,非他不嫁。
一切都很顺利,黑曜王已经到了大婚年龄,而她,名门将女,再加上渊后有心玉成好事。渊帝指婚,虽然三皇子心中百般不愿,她还是如愿成了名至实归的堂堂黑曜王妃。
只是,这个王妃却是如此名不副实、如此不堪,连寻常百姓、普通夫妻都不如。
大婚那夜他枯坐于洞房之中,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大婚之后第二天,他借口商量军中之事,就搬于别院。只是在一些年节及宫中宴聚时才带她做做摆设。
她一直满怀希望,想等到他忙好自己的大事,对她有丝毫的眷顾。
只是,这也成了泡影。
连原本希望嫁为王妃的女儿能够多多提携兄弟的娘家人也是失望至极,他对她的家人没有尽到一分照顾之力。
相反,因为她的弟弟恃仗王妃之势,在外徇私枉法、贪污军饷、并连连闹出数条人命,事发之后反而被处以极刑。
而那个下令之人就是他,这个眼中毫无夫妻情分之人。
娘家人胆寒至极,与她断了往来。
她亦是无颜再见痛失幺子的白发父母。
亲断情无,她就这样日日机杼相伴,孤苦过着每一天。
现在,他突然回来了,是为了什么?
大业已成,黑曜王再也不用四处征战了,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妻子么?
“玉竺,先帝留给皇上一封秘旨,让我即刻削去王位,交出兵权,遣散家眷、永侍圣女,居于圣塔。”黑曜王缓缓说着,仿佛,那重若千钧的每个字与他却没有丝毫关系,都是别人家的事。
妇人的脸苍白如纸。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的苦,这黑曜王府和都城内那几座别院都留于你,府内的金银之物足够你锦衣玉食下半生了,我也已经给你拟了个分契,自此之后,你若愿意,也可再嫁。”
分契是海渊夫妻无法再继续相处下去而拟的分手契约,此约一立,两人签印,从此再无关系,男可再娶女可再嫁。
那份盖着黑曜王金印的分契被置于机杼旁。
黑曜王转身欲离去。
“等等。”妇人突然开口了。
黑曜王站住,看着她。
妇人笑了,早已虚度完青涩年华之人,此时却笑得如闺阁女儿,充满娇羞,但更是满满绝望。
“可以,让我看下你的真容么?”原来是这个要求。
黑曜王略一迟疑,卸下了黑盔。
恍然已隔十余载,那人却风霜无改。 妾身终被玉颜误,青葱成黄无复来。
“你走吧。”许久,那妇人面如止水,淡言一句,重新回到机杼前继续织布。
黑曜王黯然离去。
第二天,侍女们照例进房服侍王妃起床,却魂飞魄散、尖叫而出。
王妃身着大婚时的华丽嫁衣、头戴王妃玉冠,已然安卧于始终只有她一人独眠的镶金嵌玉檀木大床上服毒自尽。
消息传到皇宫,新帝看着那置于玉案上的兵符、黑曜王冠,不由泪流满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离去之前会留下这么个匪夷所思的遗旨。
朝中众臣却对先皇废王立国师之举无不暗暗赞叹,狡兔死、良弓藏,此举大大消除了黑曜王功高盖主之忧,还把其置于圣女监视之下,似是意外,实在又是意料之中。
但那释放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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