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白矖在他面前坐下,懒洋洋趴在书案上,抬眼看他:“你都说我是妖了,还问我是何人?”
萧子良的眉头皱的更深:“言行不端,口出狂言,定是妖魔。”
“你都认定我是妖魔了,就不怕我吃了你?”
萧子良正欲开口,却听远处传来声音:“公子,老爷请你去正厅见客。”
白矖被人扰了兴致,很是不快,颇有些冷淡的扫了一眼那婢子的方向,对萧子良道:“我还会再来的。”
萧子良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水榭,有些怔愣,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无痕。
“公子在看什么?”
萧子良回神,起身,冷声道:“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水榭。
七里香。
麒麟收起平日里的温和,略带严肃对白矖道:“你刚刚太胡闹了。”
白矖不以为意与麒麟对视,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是胡闹了,你拿我怎样。
麒麟不欲多言,转头就走。
“你去哪?”白矖的声音遥遥从身后传来。
麒麟转头,没好气道:“还能干嘛,帮你收拾烂摊子,去把萧子良这段记忆抹去。”
白矖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麒麟以为她这是知错了,很是满意道:“你想见他,可以偷偷去看他,但万不可干预凡间之事。”
白矖抬头,眨眨眼认真道:“你把他这段记忆抹去,我还是会去找他的。”
麒麟气极,三步走到她面前:“小心我把你绑回十三重天。”
白矖上下打量他,疑问:“就凭你这不足三成的神力?”
麒麟语噎,抬手抚了抚额头,无奈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矖道:“你们总把我当做任性妄为的无知孩童,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其实是有分寸的呢。你以为只有你和白泽才会心怀苍生吗?就算我不能做到如你们般仁爱济世,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远古上神。”
远古上神生来就是为守护天地秩序而存在。
麒麟有一瞬的恍惚,此时此刻他仿佛从白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女娲娘娘,无双清冷,却又明镜琉璃,慈悲天下。
麒麟道:“罢了,如今我也管不了你了。”
麒麟转身走进木屋,他没有看到白矖在他身后略带得意的笑。
从那日以后,白矖经常光临将军府,她就坐在院中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静静看着萧子良。
他的生活很是枯燥单调,每日晨起练剑,之后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看书,偶尔兴致来了也会习字作画。
白矖这一坐,就从暮春到寒冬。
寒冬腊月,萧子良并无丝毫懈怠,依旧是五更天起来练剑,此时整个将军府都漆黑沉寂,唯有冷冽的破风之声和少年沉闷的喘息声。
白矖不期然想起,不知是多少万年前,白衣上神也是这般剑气如龙,身姿如鸿。剑气所至,扬起昆仑虚莽莽白雪,飘飘洒洒,扬扬悠悠,亦如一场盛世繁花。
也许早在那一刻,她的心已沦陷。
白矖现出真身,盯着那少年半晌,忽然惊叫一声,直直摔了下去。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少年并没有像她在戏本里看到的那样英雄救美,她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略带幽怨的与面前持剑的少年对视。
萧子良看她半晌,忽然起势,又快又狠的朝她刺去。
英雄不但没有救美,反而刺了美人一剑。白矖盯着自己左肩汩汩往外涌的红色液体,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司命聊聊,聊聊他那中看不中用的话本。
萧子良有些慌神:“你为什么不躲,你不是妖吗?”
白矖作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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