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了多少年,她都是他彷徨心间的一道光。
人间有句话,叫做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却用一生治愈童年。
无论拥有多少,他的心始终难安。而玄乙,是他一生中最为懂他之人,也在用她的一生弥补他少时的缺失。
可这样美好的玄乙,他却如何弥补她的遗憾。
几十万年的相处,玄乙对润玉再了解不过,当即挑明问道:
“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润玉闭上双眼,犹豫了半响,才艰难的开口讲述那个世界的故事。
然而他刚说了几句,玄乙便好笑的打断了他。
“不说这世界很可能是杨帆按着她的心意整出来的玩意儿。即便是她记忆中的真事,那同你我有何关系?三千界何其广博,各有缘法。他界因果,非此界你我。我只知道,我经历的如是种种,所思所言,皆出自我本心,玄乙此生无悔!”
一番话若醍醐灌顶,瞬间驱散了心底所有阴霾。
说的不错,他界因果,非此界你我。那世界中的发展,再如何真实圆满,也非他二人亲历。即便模样相同,境遇相仿,也不是真实的他们。三千界各有缘法,只要把握好这一世的得失,何须介怀其他呢?
润玉垂眸叹道:“是我着相了。”越是在意,便越是放不开,思虑成愁,不过庸人自扰之。
想当初年少,他在一无所有之际,尚且有主宰自己天命的意气。怎到了什么都已拥有的如今,反倒患得患失,束手束脚起来了,当真是老了。
几十万年夫妻之情,润玉心里如何想,玄乙再是了解不过。他们是一样的人,那份彷徨不安她能切肤的感同身受。当初她在润玉的开解下,走出了那萧索的冰封万里。但润玉的心结,藏得太深,需得用一生来细心抚慰。
玄乙不禁握紧了润玉得手,幸运得是,她有的是时间。
到最后,润玉终于眉头舒展,神情自在,想是走出了迷障。玄乙见此,不禁起了几分调笑得兴致: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又好奇起后面的发展了。你快同我说说,那个世界里我是怎生一个圆满法,又是何人同我修成正果,以至于让你在意成这般模样?”
开什么玩笑!想通了的润玉,自不会帮情敌多拉一分存在感,当即一本正经回道:
“什么修成正果,没有的事。你不过是继承了钟山帝君之位,大杀四方罢了。”
玄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承帝位大杀四方,她又不是阿润,编瞎话也好歹编的走心点吧。
润玉一本正经的抬起手,腕上红线与墨发缠绕在一起,闪耀出莹润闪亮的光泽。
“聊赠青丝以寄情,你的情丝缠在我身上,自是心里眼里只瞧得上我,又怎会在别处看上别的男子?”
一句话说的玄乙红了脸,一捶手狠狠打在润玉胸膛上。都老夫老妻了,这老不休的还这般不害臊,她还能说什么?
不提润玉的得意和玄乙的娇羞。
风尘仆仆,心急火燎赶来调解的一行人,竟是猝不及防的被强塞了一嘴狗粮。
清宴抽搐着嘴角,眼神凶狠的望着下巴惊掉的兄妹俩,咬牙道:
“这便是你俩说的吵架吵得快掰了?”
远处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正紧抱在一起的俩人。看到大哥来到,玄乙赶紧挣了挣。
在大舅子不善的目光下,润玉从善如流放开了怀抱,但紧接着又顺手揽住妻子肩膀,并肩靠在一起,皱眉看着不远处的兄妹俩。
“你们舅舅身为钟山帝君,每日政务繁忙,哪有闲暇时间到九重天来玩耍,你俩怎这般不知事。”
俩小兔崽子,明知他同清晏最不对付,没事把这祖宗弄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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