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星?你将我二人的命数放在一起卜算,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润玉闭上眼,他曾犹豫挣扎许久。灵山那日,杨帆亲手毁掉历练,又缄口不言,显然是准备瞒过此事。只要他不说,玄乙便永远不会知晓。
但那约定的永恒,会成为他心间的一根刺,永生永世的折磨着他。
今日有了这个契机,玄乙亲自问到他的眼前,却是止了他的挣扎犹豫。或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一切。
润玉下定了决心,便指着银河间的一道纠缠的星轮,道:
“你看这天极两端的星辰,他们相隔万里之遥,本无相逢之期。因缘际会,斗转星移,北星从极北之地南下,同南星交错在一处,倒也看着圆满。可北星乃冉冉之星,光辉璀璨,但南星却是早驻星河,只余半生余晖。若有朝一日,南星燃尽星源坠落,北星却将何去何从?”
虽是指着星辰款款而谈,可润玉的眼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妻子,一眼间,仿若万年。
面对这般慎重的润玉,玄乙却是笑了。她一拂袖,拨开云雾,揽住一汪月色,往广阔的星河间照去。
天光大亮,映在浩瀚天河间,只见两颗循迹运转的星辰蓦然碰撞在一起,瞬间解体成一道耀眼的火花。
虽是捕捉到这难得的星象,但玄乙的眼却只专注的看向润玉。
“星辰万象,若无意外,当同日月永驻,但你何时见过寿尽而逝的星辰?我神族始于鸿蒙初分,感清气而生,当与日月同寿,永不消亡,可我上古神族终究消弭于世间。寿元对于神族,仙族来说,是最虚无缥缈的。自古以来,从无寿尽而亡的神族,只有无尽的意外和横亡。与其担忧你仅余一半的寿元,倒不如把握好意外到来前的暮暮朝朝,少让我费点心。”
润玉在玄乙的话中蓦然抬起头:“你知晓?”
“我知晓什么,相思引么?”玄乙眨眨眼,坏心的道,“还是血滴子?”
如愿看到面色突变的润玉,玄乙心里暗暗好笑。
她从上古回归后,外在威胁尽除,便腾出手处理相思引的问题。虽说有七分把握,体内子母引已除,但她到底不放心,还是偷偷在润玉丹田内查看一番。这一查,便发觉了天命仙寿有损。起先以为是相思引的后患,她便问到了老君跟前。介于她天后的身份,老君不敢隐瞒,血滴子的事便大白于世。
面对神色玩味的妻子,润玉脸有些青,话都说不流利了,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是,当初......”
当年那些不成熟的情史,早在初识之时便以话本的形式呈现到了玄乙面前。可那会不是刚认识么,也没多大感觉。后来他俩好了,玄乙也从没开口问过,他便忐忑的缄默了。
如今这般□□裸的摊在眼前,润玉只觉肠子都快悔青了。恨不能一巴掌neng死当年的自己。
看够了笑话,玄乙终是放过了他,点头道:
“行了,我可没你小气,天天拿着老黄历喝陈醋。感情你这几日便是在纠结这些?”
看润玉仍是难以释怀的模样,玄乙握住他的手,认真道:
“世间瞬息万变,谁也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哪天我还会走在你前面呢?”
“别胡说!”
润玉将她揽在怀里,变色道:“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玄乙靠在润玉怀中,笑了:“我从前心中有伤,所以一直害怕被抛下。可时至今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的身边都有你,有阿清,还有阿润。心是满的,便无所畏惧。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有霜雪为伴的烛阴公主了,你也不再是生来清寒,一世与夜为伴,无尊位,少亲朋的清寂天帝了。这么多年,该走出来了,我的天帝陛下。”
润玉收紧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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