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念私心里,真觉得苏锦绣和谢谦若能有走到一块,其实挺好的。苏锦绣直率活泼,谢谦话少却温和,他们这样互补的性子,别的不说,至少能举案齐眉的。
但她也怕落花空付流水,苏锦绣会误了她自己的。
前世,表哥就是一直到二十几了才成的亲。
这一世若真跟前世一样,那时苏锦绣都将将二十了,本朝很少有女子那么晚才出嫁的。
锦念就笑道:“表哥如今整日闷在书院念书呢,听外祖母说,大舅母给他介绍了两门亲事,都被他推了,说是未立业前,不想成家。”
其实,自她与谢谦亲事谈不成后,外祖母来信就没再提过谢谦,更不会去提起谢谦的亲事。
她这样说,只是想让苏锦绣有心理准备。
苏锦握住茶杯,半晌才淡淡道:“是吗……”语气像是反问,又像是在释然。
锦念一时也摸不清苏锦绣此时是什么想法了。
外头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跑动声,有丫鬟挑起帘子喊道:“三小姐不好了,二爷吐血了。”
锦念扶着苏锦绣匆匆赶去蘅芜苑。
丫鬟跟在她们身后说:“二夫人已让人去请林大夫了……今日刚起时,二爷就觉得身子重了,还咳了好一阵。二夫人让他在家休息,但二爷不听,说是定了今日带大管事去外头抽查各处产业的账册,非去不可。谁知,人都还没上马车,就在影壁那里咳出血来了……”
蘅芜苑正房外已站了好些丫鬟婆子,她们到的时候,老太太和苏锦桐也正好到了。
丫鬟给她们打了帘子,祖孙四人先后进了里间。许氏噙着泪蹲在榻前掖被角,苏佑栢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他今日沐休,还是他去影壁去扶苏佑松进来的。
苏佑松躺在罗汉榻上,面呈青白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已换了宽大的道袍,比上次锦念见他时又羸瘦了许多。
见到老太太来,他还挣扎着要起来行礼。他一动,又带起一阵的咳嗽声,咳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下来。
许氏给他沾去唇边带出的唾沫星子,锦帕上又沾上了少许血丝。
“你快躺着别动。”老太太面带忧色阻止二儿子起身,又问许氏,“怎么突然就病得这般重,之前都没请过大夫吗?”
语气颇有责怪许氏照顾不周的意思。
许氏抽泣:“如何没请,近一年来,二爷几乎每月都不曾断过药。”
老太太无话可说了,坐在榻边锦杌上关心起儿子的病情。
锦念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二伯父这个病,瞧着跟前世是一样的,都是咳血,人日益消瘦下去。
去年她曾提醒过苏锦绣,苏锦绣也说过,二伯父的病已经好了的,就是上个月在栖灵寺时,他虽瘦,但却没有什么不妥。
谁知,兜兜转转,还是走了前世的老路。
有些事,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一般。
林大夫很快就背着药箱来了,他要给苏佑栢施针,大家都避到耳房去等候,只留了苏佑栢伺候病人。
老太太就叫下人去叫大管事来问话:“如今,像收账、看账这些事,二爷都要亲自出面的吗?”
大管事苏广平原是家生子,曾是伺候苏老太爷出行时的小厮,老太爷过身后,就由老太太做主升做了外院大管事,还放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奴籍。
他如今也算是体面人了,但见到老太太时还是跪下行礼,老太太叫他免礼了这才起身回答:“收账、看账这些二爷向来交给我,他倒是很少出面的,但他得抽功夫来熟悉,才能做到胸中有数。”又问老太太,“二爷他好些了吗?若知道他今日身子有恙,说什么我都不让他跟我去的。”
老太太长叹了口气,又问他:“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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