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忙劝道:“苏麻喇姑姑特地来关照过,那就等同是太后的意思,主子您还是等一等,那位福晋也不能一辈子病着,早晚是要来见您的。”
孟古青突然就有了精神,坐起来气呼呼地瞪着塔纳:“我就看不惯皇上什么都要忍耐,一个皇帝做的憋屈的样子,凭什么我也跟着窝囊?我一个堂堂正宫主子,还见不得一个卑下的侍妾?”
“话不是这么说,娘娘,可您看这么大半个月了,宫里都没有那一位的声儿,她最初也就是给皇上暖床的,命好才得了皇子。”塔纳好生哄道,“您一来,宫里一切都上了正轨,还有那位什么事儿呢?您说是不是?”
“你只会拣好听的敷衍我。”孟古青不服气。
“主子,昨儿才出了那些事,您好歹忍一忍。”塔纳极力劝说,就怕自己拦不住,“那位福晋若是一辈子不来见您,那也就一辈子不敢再见皇上,不然站不住脚,连太后都没法儿给您交代,理都在咱们这儿呢,您说是不是?”
孟古青摇头:“大阿哥若还活着,她不会是现在这样,虽说是她的命,可万一成了我的命怎么办?我和皇上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久,马上就有人要进宫,连劝他去和别的女人好,也是我的责任。塔纳,我不乐意,我不想把福临分给别人,我喜欢他。”
塔纳笑道:“皇上也喜欢您呀,您看不出来吗?”
孟古青苦笑:“我看得出来,他喜欢我,可我也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汉人有句话,叫泯然于众,等我有一天变成那样,他也就不会喜欢我。那天他就对我说,将来,我会变成另一个孟古青。”
塔纳不懂什么叫泯然于众,但格格学满语,也学汉语,虽然这北京城里关于她的传言很多,但为了能成为大清的皇后,王爷没少在格格的身上花费心思。
唯一没有管束的,就是她的性情,用格格的亲额娘的话来说,她天生带着反骨降临到人世,是官也管不住的。
孟古青叹了一声,光着脚就在地砖上走,塔纳赶紧给她穿鞋,孟古青却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蓝天:“北京的天,可真小。”
不论如何,这事儿好歹是劝住了,待皇后梳妆打扮整齐,紧赶慢赶地来慈宁宫请安,皇太后早就在佛堂礼佛,是苏麻喇迎出来笑道:“怪奴婢没早些来向您请安。太后说了,天凉了,早晨多睡一会儿才是正经的,往后您一早来慈宁宫请安的规矩,就免了。”
这一日,佟图赖府中收到江南的信函,鄂硕的妻女已经动身上京,鄂硕无暇相送,是他的继福晋带着女儿来参加十月末的选秀,请佟图赖多多照拂。
孟古青心中大喜,然眼珠子一转悠,却问她:“那么将来妃嫔们来向我请安的事儿,我也能给她们免了吗?”
苏麻喇道:“自然是娘娘您说了算。”
她又问:“选秀的时候,要选多少人才行?”
苏麻喇明白皇后的意思,她可不敢胡说,说多了皇后一定急,说少了回头不好交代,唯有推脱:“娘娘,奴婢和您一样,是头一遭经历呢?奴婢也什么都不懂。”
孟古青呵呵一笑:“可不是嘛,都是头一回。”
玉儿问:“你说孟古青,是不是像我?”
但离了慈宁宫,年轻的皇后还是耿耿于怀,对塔纳说:“偏偏皇上的头一回,便宜了那个贱婢。”
塔纳轻声道:“奴婢听旁人说,这规矩早就有了,是怕大婚之夜新郎不懂弄伤了新娘,所以在娶正妻之前,都有暖床的侍妾教着学。”
“新娘不懂,怎么不见新娘找个暖床的奴才?”孟古青不服气,冷哼道,“将来我的儿子长大娶妻,我就不要给他做这样的规矩,不信少个暖床的,还能睡冻着?”
慈宁宫的佛堂里,苏麻喇悄然进门,为太后续了香,见格格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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