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命吴良辅不要大惊小怪,径自走到寝殿门外,轻声询问:“皇上,是奴婢,您醒着吗?”
吴良辅上前来巴结:“姑姑,还是您有法子。”
福临应了,苏麻喇这才进门来,只见皇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而皇帝则挪到了窗下的炕头上,那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额娘也知道了?”福临起身走来,没好气地问苏麻喇,“是额娘派你来的?”
“太后已经睡了,太后不知道,奴婢想着还是不要惊动太后的好。”苏麻喇好生道,“皇上,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安睡吧。”
“她霸着床,不让朕睡。”福临指向一旁说,“不如朕回乾清宫去,大家都清净。”
“使不得,叫人知道了,多笑话。”苏麻喇向福临使了眼色,便来到卧榻边,跪在脚踏上,抬头看孟古青。新娘子哭得眼圈儿泛红,她看了眼苏麻喇,就倔强地避开了目光。
“娘娘,早些睡吧。”苏麻喇道。
“那钟声吵得我睡不着。”孟古青很强硬,“把这东西搬走,我就睡。”
“夜里伴着钟声睡,盼着您和皇上相伴终生,您看多好?”苏麻喇笑道,“这是太后和皇上的心意,太后和皇上盼啊盼的,总算把您盼来了,这才头一天就叫您受委屈,太后知道了,该心疼了。倘若太后责备皇上,娘娘您不心疼吗?”
“你可真会说。”孟古青冷笑,可她不傻,苏麻喇既然给台阶下,她也不能太过强硬。皇帝毕竟还是皇帝,他真的撂开手走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孟古青看向福临:“皇上,那明天把钟搬走成吗,这里是我的寝殿,我想照我喜欢的样子来布置。”
福临眉头紧蹙,但见苏麻喇冲他使眼色,心里虽然怄,可不愿真的闹出笑话,让朝臣亲贵们嗤笑,于是忍耐下了,答应道:“明日不成,三天后,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置。”
“那说好了,三天后就搬走。”孟古青满足了,翻身躺下,不再看福临,也不再看苏麻喇。
“皇上,睡吧,明儿一早还起呢。”苏麻喇劝说福临,脱下了他身上披的衣裳,待福临躺下,为他们放下帐子,吹灭蜡烛,才退出寝殿。
玉儿恼道:“孟古青知不知道自己和福临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君臣?吴克善什么都没教她的女儿吗?”
吴良辅上前来巴结:“姑姑,还是您有法子。”
苏麻喇冷然道:“这件事若叫外头的人知道,你的脑袋也就别想要了。”
吴良辅大骇:“您放心,奴才绝不让外人知道。”他小心翼翼地送走苏麻喇,站在坤宁宫外重重吐了口气,虽然早就想好了会不太平,也没想到,大婚当晚就能闹起来,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慈宁宫里,玉儿已经毫无用宵夜的兴致,终于将苏麻喇等回来,见了便问:“把钟搬走了?”
吴克善大惊,拉着女儿往里头去:“祖宗,求您别再说了。”
苏麻喇摇头:“没有,那样皇上多没面子,奴才劝说了几句,他们自己商量,等三天后照着皇后娘娘喜欢的样子,重新布置坤宁宫。”
吴克善大惊,拉着女儿往里头去:“祖宗,求您别再说了。”
玉儿恼道:“孟古青知不知道自己和福临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君臣?吴克善什么都没教她的女儿吗?”
这脾气冲着苏麻喇发,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好在大是大非上,孟古青还能端着尊重,之后几日的宴席祭祀等等,都没出差错,而三日后,她真的在坤宁宫里照着自己喜欢的样子布置所有的家具,那口西洋钟被她丢出了坤宁门。
而整整三个晚上,帝后仍无夫妻之实,第四天夜里福临就回乾清宫了,熬到第五天,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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