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知被陆衡这一句话气得够呛,所谓叛国灭门的罪名中缓过气来的,就是在内涵他罢了。
近来陛下也确实是很重视沈平知。
“沈公子,哥哥他没有恶意的。”陆嘉生怕沈平知与陆衡生隙,此二人是同僚,又在一个部门工作,沈平知受到陛下的青睐,得罪了他于陆衡不利。
沈平知看着陆嘉,扬着笑容:“无事。”
沈平知要进宫去,片刻不能缓,便让手下之人护送陆衡二人回去。
平山小心翼翼将陆衡扶上了马车。
陆嘉稍晚一步,将头上的翡翠珠簪取了下来,便是递到了车夫的手中去,扬着笑容嘱托了一声:“小哥儿,万望缓些,我家哥哥身上有伤。”
车夫见她出手如此阔绰,连忙点头哈腰答应了下来。
马车上,气氛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陆嘉也不顾平山在,她伸手别开陆衡衣襟,看着左侧锁骨下的缠着绷带还渗着血的伤,不由红了眼睛:“……对不起。”
今夜她同陆衡说过最多的话,便是对不起了。
陆衡不以为意,虽然艰难,但还是抬手轻轻拂开陆嘉的手。
“我没事,你别哭。”陆衡看着她,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安慰道:“你一哭,我浑身都疼了。”
陆嘉咬着下唇,忍了许久,靠在马车壁上自顾自落着眼泪。
马车内只留下她细微的啜泣声,陆衡手足无措,朝着平山发脾气:“还不找些吃
的玩的给姑娘解闷?”
平山委屈:“公子,这马车又不是咱们家的,哪来的吃的玩的?”
陆衡眼睛一瞪,下意识直起身要打,却牵扯了伤势,疼得长嘶了一声。
陆嘉急忙哎一声,又急落泪:“你别动了!”
陆衡讪笑一声,讨好看着陆嘉。
“你怎么不明白,你一有什么事,我心就碎了。”陆嘉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想让陆衡看见她哭花了眼的模样。
陆衡心里一暖,一时间面庞含笑看着陆嘉。
陆嘉自顾自道:“我心里难受,怎么我就护不住你呢?
怎么我这么没用,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只能眼巴巴看你受伤自己跑了呢?”
陆衡愣神,他看着独自懊恼的陆嘉,忍不住低声笑了。
心肺一颤又牵扯皮肉伤,他疼得一抽,声音也轻柔了许多:“你一直都护着我呀,小时候是你在父亲的板子下救了我,现在是你搬来救兵才救了我。
要不是你,我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落在陆嘉的耳朵是莫大的忌讳,她猛然回首打断陆衡的话:“不许说死!”
陆衡连忙举手告饶:“好好好,是我不知忌讳,好嘉儿,不哭不气了可好?”
马车走得很缓,这一程路走了快半个时辰。
近了府门,陆嘉看着一直假寐的陆衡:“你为什么突然发难沈公子?”
陆衡一愣,却垂下眼眸不做回答。
心里不由一颤:你忍了一路,就是要
问这个吗?
他知道陆嘉说的是他讽刺沈平知的事情,他也明白陆嘉可能并不知道沈平知近来官运亨通的缘由,只是他忍不住将陆嘉的关怀错当成她对沈平知有意。
陆嘉自然想到陆衡的心思,怕他误会:“他与你同榜进士,同部为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看着陆衡,有些担忧:“哥以前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吗?”
“是。”陆衡不加否认。
“以前是关系很好,”陆衡睁开眼,他本不是轻易显露情绪的性格,但如今他却向陆嘉宣示他的不悦:“但现在他的眼里都是你。”
陆衡一字一句表明心情:“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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