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两人对峙着沉默,劲臣避开视线,一句话也不说。
像是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容修戴上耳麦,转向电脑屏幕:“让丁爽拿进来。”
劲臣缓过神,视线移到大窗上。雨还在下,敲打在窗上,劲臣不知道是心跳声,还是雨水敲击声。
“还有什么事?”容修盯着眼花缭乱的音轨工程,“这些天我很忙,你先吃,先睡。”
感觉心里什么东西沉了下去,桃花眼儿却弯了起来,劲臣轻轻“嗯”一声,转过身说:“知道了,我去喊丁爽。”
容修不再回应他,目不转睛盯电脑,指尖点了回车,鼓噪的音乐从耳麦里传出。
大概是隐形眼镜戴太久,听见书房门关上时,容修的眼前有点模糊。
嗓子眼酸得很。心尖儿酸得要命。
这种感觉相当陌生,且很难克制,容修觉得心里有野兽,令他想破坏,撕咬,霸占,凌虐。
最后一丁点控制力耗尽,容修摘掉耳麦站起身,来到窗前,拉开了透气窗。
天黑沉沉,雨点斜打在脸上。
书房里的雪茄香味散出去,窗外潮湿闷热,没有一丝儿风。
丁爽午饭送进来,容修用了一点儿,之后一下午没从书房出来。
黄昏时分,晚餐送来,劲臣又让丁爽将餐食送进去。容修捧着饭碗,对着显示屏,风卷残云吃了饭,丁爽守在旁边一直看着,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多余的情绪。
*
快七点时,容修从书房出来。
只有丁爽一人在客厅候着,正在帮容修“收拾书包”,为晚上的礼仪课程做准备。
容修往浴室走,环视空荡荡的套房,“人呢。”
“吃完晚饭,司彬来找,顾哥先走了,说在教室集合。”丁爽说,“据说今晚有个视频会议。”
容修脚步顿住两秒,“知道了。”说完进浴室冲澡。
及时赶到B座员工培训室,容修进门时,教室里除了花朵,只有劲臣和司彬,楚放和团队助理都没有来。
劲臣和司彬坐同桌,正用pad开视频会议,外放视频传来李里导演焦虑的声音。
见容修到了,劲臣转过头,示意了一下平板。容修没有理会,来到他之前的书桌,东西往桌上一放,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占据了两个人的位子。
耳边的视频会议,时不时传来低声细语,偶尔有笑声。
司彬大概是感觉到劲臣嗓子哑,拧开纯净水递给他。
劲臣专注和李导争论,随手接过来,仰头就喝。
清水从唇角流下,滑过滚动喉结,劲臣放下水瓶,不赞同地对李导道:“《小舅舅》是耽改剧,原著粉多,你知道会承受多大风险。”
李里在视频里胡子拉碴,坐在恒影会议室里,唉声叹气地说:“之前公关发过信号了,书粉对你的呼声很高啊!只要司彬近期好好表现就行,过年肯定会卖座的。”
容修点亮手机,打开微信,看见他的音乐群里有人留言艾特他,问了他一些电吉他技巧问题。本意是想帮忙解答的,但他半天没打出一个字。没有耐心,着实奇怪。索性俯了身子,容修双臂做枕,将额头和眼睛压在手臂之上。
没过一会,容修趴在书桌上,埋着头,不动了。
网上有一句鸡汤:在清醒时做事,在糊涂时读书,在大怒时睡觉,是保卫心灵的最有效方法。
白夜交接了酒店工作,赶到教室时,剧组的视频会议暂停。
见劲臣坐在司彬的位子,白老师往讲台走,目光落在趴桌睡大觉的容修身上。
白夜刚要开口,就被劲臣举起食指打断,两人对视了一会,劲臣拿起容修的小牛皮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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