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插嘴,毕竟目前剧本还没有明确定下来。
而他一共挑了三个剧本备选,楚放偏偏讲了这个,仿佛故意说给自己听。
楚放装好小提琴,对容修道:“我先走了,明天见。”
“连顿饭也没请你。”容修说。他放下琴弓,没有回头看劲臣。
“算了,火烧眉毛,先顾眼下。”楚放拎上琴盒,“往后还长,等这事儿过了,回了国,把白二老沈都叫上,我这些天7*24给了你,日后不会替你省了这顿饭。”
容修失笑,“给你睡觉时间。”
“每天至少八小时。”楚放讨价还价,“我就这么一个请求,岁数大了精力不行。”
“好,”容修说,“不过,这两天待在酒店,哪儿都别去,不准酗酒,别带着满嘴酒味儿过来。”
言语间带着命令意味。楚放歪头看他,妥协地点头,揉了把脸,应道:“知道啦。”
原来这些天两人一直单独相处。劲臣想,其实也不算“独处”,就算碰面,大概也只在套房里,而且是公事。仓促合作,确实需要多磨合,编曲是大工程,录音前就算全天练习,也完全合乎情理。
容修一直没回头看他。劲臣手指垂在腿侧,蜷曲,收紧,用力。他微微挺直脊背,像是想让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站得更稳,不会看上去那么格格不入,也不愿叫人觉察出什么异色。
“行了,加油干。”楚放回手拍了下容修手臂,抬步往房门走。
来到劲臣眼前,楚放顿了步,扬起笑,“走了。”
“再会。”劲臣站在门口,毫不避退迎着他,“门带上。”
楚放转头打量两人,也算识时务,稍加快脚步出去,随手关了书房门。
房内安静片刻,容修坐在老板椅上,过了半晌,问:“什么事?”
劲臣抬步往书桌走,“你该吃午饭了。”
到了近前,容修忽地伸手,捏住劲臣下巴,直接将人往身前带。
劲臣站不稳往前扑,随后容修就吻下来,腰被勒住,滚烫的双唇贴上,齿被舌尖敲开,呼吸也被夺了去。
老板椅支撑两人重量,往后滑,撞在办公桌上发出闷响。
相当粗暴的吻,不带丝毫温柔,唇沾了谁的血,容修勾动柔软舌尖,津水泛着血腥味。大掌扣住他后颈,劲臣眼光湿润,被摁在他怀里。
直到劲臣腿软,伏在他怀里,容修咬他嘴唇:“剧本你是你选的?”
劲臣微怔,点头应:“是。”
如果抬眸对视,细细打量,他定能看见容修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劲臣无力坐在他腿上,身子靠不住,容修勒他更紧,稍与他拉开些距离。
容修盯着他的脸,劲臣急喘着,脸色红,唇发肿,带着血珠。
还是没克制住,吻狠了些。
容修松了揽他腰的力道,问他:“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半晌,劲臣撇过头,从容修怀里起来,“吃饭了。”
生生按捺了情绪,带着唯一仅存的一点傲气,许是也有某种恃宠而骄的任性,或娇纵。
劲臣心里很清楚,明知道大概率容修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明知道那两人没问题,还非得往歪处想,事实上有种自虐的成分在里面。经过了长时间的内省,他明白,这是有惯性存在的。
十年来,这种想象不在少数,想象容修去了哪里,正在和谁在一起。
自虐地让自己因容修而痛苦,而后在痛苦中臆想自己与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存在。
“介意”的感受无从排遣,心中有一种隐约的渴求,说不清、道不明,大概只有容修才能够管教、喝止他任性的自虐。
即使是惩罚,也是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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