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当从善如流,勿令己身成为祸始。但小子又何其有幸,以驽懦之躯,竟也得佳人倾心相付。故思虑再三,虽明知尊上心意,也感念万分,但只能斗胆悖逆。无它,因小子不敢辜负佳人恩情,惟庶竭驽钝,护她安好,不死不休。”
“我亦可承诺,今日起,未得叶氏母上首肯许婚得她为妻之前,我必敬她,爱她,谨守礼节,请尊上安心。”
“以上是我最后答复,字字出心,若有冒犯,敬祈谅解。”
“一并代请叶氏尊伯母之福安。
后辈小子汉渚谨禀。”
这封回信郑龙王已看了好几遍,内容早就了然于心。
他见叶云锦坐着,双眉紧皱,始终盯着信,一言不发,神色显得异常凝重,他的心里,不禁也迟疑了起来。
从前他不应叶云锦之求带她离开,一是不愿连累她,二来,他也无法丢下一切责任,不管不顾。
而后来,那夜过后,他不和她私下往来,是担心坐实传言,坏了她的名节。
她是苏家的当家主母。这样的事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无妨,于她却绝非小事。
他绝不能令她身处险地。
况且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他们的女儿,苏家的“少爷”雪至,在慢慢长大后,对他这个传言里和她母亲有私的外人也是颇有敌意。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再怀有别念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暗中保护他们。
这两年,她和兄长在省城那边遇到了荀大寿的滋事挑衅,他也是知道的。去年他便是获悉叶汝川可能要遇不利,这才赶去救了人。
当时他原本计划,倘若荀大寿继续逼迫,他便出手。没想到叶云锦兄妹另外找了条门路,联系上了贺汉渚,将女儿送去天城读书,阴差阳错,这才有了现在这诸多的后事。
在收到贺汉渚的这封回信前,郑龙王便已得知京师里的突发事变,猜测他和贺家仇家陆宏达应当快有一战了。
收到信后,他既诧异于贺汉渚的回复,但老实说,这几天,心里也是反复思量,想了不少。
自己终究不是明道上的人。况且,他也已年迈,又能保护她们母女多久?
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
“我想着,你是雪至的母亲,这是关乎她终身的大事,不能不叫你知道,所以将你请来……”
他看着叶云锦的神色,试探着说:“其实贺家的这个小子,我也略微了解过,除了和雪至的这事急色了些,考虑不周,该打,我看他别的方面,倒也没那么不堪,算是出色的了……”
叶云锦依旧眉头紧皱,眼睛看着信,不说话。
郑龙王便话锋一转。
“况且,先前就能弃了窖藏,丝毫不为所动,也算是难得了,云锦你也不要把他想得过于不堪。当然,他仇家太多,咱们女儿要是跟了他,往后恐怕不能过上安稳日子,你不满意,我也是知道的……”
叶云锦突然从信上抬起眼,望向正开解自己的郑龙王。
“我什么时候说我对他不满意了?”
郑龙王突然遭她抢白,一怔。
“他和雪至年纪都还小,边上也没长辈敲打,一时犯错,也是在所难免。信我看了,我看他很有诚意,知错能改。况且,人活世上,谁能保证一辈子无病无灾?女儿若真和他情投意合,愿意跟他,他也能做到他信上答应的事,竭力护我女儿周全,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盯着郑龙王。
“我倒是觉得雪至眼光不错,挑了个敢担事,也愿意为她担事的男人。”
郑龙王岂不知她暗有所指,沉默了。
叶云锦不再睬他,自顾又看了一遍信,沉吟了下:“雪至自己愿意跟他,那就行了。就这么定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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