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衍还在发愣,直到身旁人好友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想起好友之前说的话。
她就是秦欢,他怎么没发现她是女子呢。
“知衍,你在看什么,赶紧想诗啊,可不能丢人。”
李知衍点了点头,再回头去看的时候秦欢已经不见了,他本是被家中所逼才会来这奇怪的诗会,对这并无兴趣,可这会不知怎么,竟然生起了两分异样的情绪。
漏斗里的沙漏才漏了一小半,便有才学兼备者先一步的上前,提笔作诗,一气呵成。立即得了众人的赞叹,就连周燕珊这等不爱读书之人也跟着咋舌。
“秦小欢你在看什么呢,写诗的人在这儿呢,快看快看,这也太厉害了,还真有人能七步成诗不成。”
秦欢懒懒的嗯了声,随意的往下看去,底下站着几十个年少有为的少年郎,或意气风发或儒雅温和,可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直到她略过所有人,一眼看到了背着手站在石亭前的沈鹤之。
他一身银灰色的长袍,不说话只是站着,就似雪松冰峰,好像尘世所有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她的眼睛在那瞬间,重新亮起,她没办法骗自己。这世间再多浮云胧月,她的眼里也只能看到他。
但可惜,他的眼里可容下万物,却唯独看不见她的这颗痴心,秦欢收回目光躲进了阁内,正好错过了底下沈鹤之抬起的眼眸。
“珊珊,不试一次我真的不甘心。”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尝试的想让自己去看到别人的好,可都没有用,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又如何能再去嫁给别人。
她自小就是心中藏不住事的,尤其是对着沈鹤之,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唯有这一次,她把这个小心思藏了半年。
如今她不愿意再藏着了,喜欢他并不是什么隐秘丢人的事情,但她还需要样东西。
“珊珊,我想要样东西,你能帮我拿到吗?”
“你要什么?”
“酒。”
酒壮怂人胆。
秦欢还记得父亲很爱喝酒,尤其是娘亲酿的桃花香,只是父亲的酒量并不好,每次喝多了就会说胡话,娘亲总是会温柔的陪在一旁仔细地听他说。
父亲偶尔还会拿筷子,沾一点点桃花酿,在她的唇边搭一下,问她喜不喜欢,她只记得香香的甜甜的,想来定是好东西。
是夜。
秦欢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裹紧了肩上厚实的斗篷。这是今年绣房新制的,脖颈一圈是白色狐狸毛,雪白又柔软,衬得秦欢那张白皙的小脸愈发娇美。
屋内点着烛火,她偷偷的翻看了两页手中的话本,越看脸越红,全身都像在烧。
这是前些日子,周燕珊从她大堂兄藏书阁捡来的,当时只看了个封皮,就见上面画着婀娜多姿的女子,以为是本仕女图,想到秦欢最喜欢,就带来给她一块看。
没想到翻了两页,两个小姑娘就傻眼了,这哪是什么仕女图啊,根本就是避火图。
秦欢羞的面红耳赤,避之不及的丢了画本,要拿去烧了,是周燕珊红着脸说等等,虽然说出来有些丢人,但她确实是有些好奇。
只说让秦欢先藏起来,等她们再过两年,快要出阁嫁人了,再翻出来看看。
秦欢原是不肯的,后来在周燕珊软磨硬泡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方才晚膳后,她一个人躲起来喝了两杯桃花酿,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就把这避火图又翻了出来。
这会她额头冒着细汗,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人闯进来发现她在看什么,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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