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宗月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
“在下很好奇。”季宁远出声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他问的是明昭帝驾崩的那夜。
她带着梁苏暮从京都出来,梁苏年和苏家就开始粉饰太平。
传出京都、甚至传出皇宫的消息都寥寥无几。无非就是天子因病逝世,传位太子梁苏年。
当然,等梁苏暮回了边境,将会正式与梁苏年对立。
“托季少主的福,京都政局波澜起伏,先帝驾崩那晚,人人自危。”
她就不信季宁远不知发生了什么。
宗月深深闭眼,那夜同父兄的对峙还历历在目。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跟自己的亲人决裂呢?
季宁远摊摊手,不置可否。
宗月却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他:“如今那些事情已经落幕,哪怕知道内情也影响不了大局。季少主,你能否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王妃想知道什么?”季宁远语气淡淡:“在下定知无不言。”
“那就从眼下这个问题说起吧,”宗月面无表情:“季少主何故已经回到岭南,又要连夜奔袭回京都。这一路的人手,季少主布置了多久?”
“自宗小姐回京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布下了。”
“母亲传信要我回去的那次?”
“宗小姐第一次来京救走睿王妃,后第二次来京时。”
宗月目光变幻莫测。
她眯眼,那时是宗家主算计她不成,明昭帝直接为她和皇甫临赐婚的时候。
后来才知道宗冉
是明昭帝眼线,那件事几乎是宗冉一手筹谋。
被赐婚,她必须入京谢恩,且同时她几乎已经与梁苏暮将窗户纸挑开,二人私定终身。
可那时她才刚刚入京,未曾对皇室、对梁苏阳表现出任何敌意,头角尚未展露,季宁远是不可能安排下这一路的人手意图掳走她的。
所以...
“这些人手原本是为端王准备。”季宁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果然...宗月脸色难看。
季宁远突然侧头盯她:“早在云城第一次见面,在下就察觉王妃和端王之间有异。”
“只是那时候不曾想到,王妃竟会从一介透明的后宅女眷,走到今天如此地位。”
“王爷王妃牢狱成婚,当真令人喟叹。”
宗家爹不疼后娘不爱的大房嫡女,甚至还流落民间数年。
与苏相义女、端王妃这些头衔相比,又何止一步之遥?
更何况...季宁远挑了挑眉,初次听闻宗月和梁苏暮牢狱成婚,他还真有些嫉妒梁苏暮。
彼时梁苏暮一派处处受打压,明眼人都避之如蛇蝎,唯独已经是苏相义女的宗月还牢牢贴上去,足见其中情意。
凭什么呢?季宁远问自己,他那时想不通。平心而论,他不比梁苏暮差多少。
甚至他可能比梁苏暮更出色,因为他的家族处处以他为先,他自幼就在宠爱中长大。
而梁苏暮,明昭帝对他厌恶至极,梁苏阳蠢货处处踩他一脚,梁苏年在皇贵妃的叮嘱下很少正
面显示他对梁苏暮的不喜,但实际二人关系也很差。
凭什么梁苏暮能得如此真心爱人,他就要孑然一身?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自怨自艾,就在两日前的夜里他改变了主意。
若他没有遇到真心相爱之人,那将梁苏暮的爱人抢过来就是了。
宗月如今对于梁苏暮乃至梁苏暮一派的重要性,不需要他多言。
想及那夜梁苏暮那么多暗卫对宗月真心相护,季宁远的神色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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