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见到我与夫君感情好,就抛弃了我夫君,转而绑架了我?”宗月挑眉,这是什么道理?
“掳走王妃与掳走端王效果差不多,但掳走王妃给天下带来的动乱远比掳走端王小。”季宁远答道。
宗月眸中闪过了然。
这倒也是真的,世事最重平衡。季家还等着梁苏暮与京都对峙,削弱彼此力量,自然肯放过梁苏暮。
“苏嫣然、沈贵妃,季少主都是她们的入幕之宾?”宗月又问道。
季宁远突然觉得宗月面目可恨:“苏嫣然手段诡毒,怎会轻易送出芳心?若真是如此,那夜在下姑姑离京,也不会被王妃得知消息了。”
“在下可以诚心提醒王妃一句,苏嫣然与苏家大房、二房都不睦。唯一在乎的姐姐苏双双死于端王手中。”
“她就像是一条毒蛇,若她不死,只怕往后数年王妃都要提防着苏嫣然咬你们一口。”
这话看起来像是挑唆,可实际上...
季宁远揉了揉眉心。
当初利用苏双双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季家虽在京都有人脉,可并不如苏家底气十足,更何况苏双双苏嫣然皆出自苏家。
缺乏对苏嫣然性情的了解,令他存了利用苏双双的心思。
苏嫣然看的透彻,她恨二房夫妻不曾对她和苏双双投注关爱,恨苏宗白轻而易举把苏双双交出去,恨梁苏暮杀死苏双双,更恨梁苏暮是为了宗月杀苏双双。
但一切的源头却是在他。
苏嫣然恨上的又何止苏家和宗月梁苏暮?还有他。
她竟是把少数几个有本事在云梦国翻云覆雨的人都恨遍了,如此还好好地活到现在,足见手段。
“不知王妃何时将在下姑姑送回来?”季宁远问道。
“我说过了,天子驾崩,后宫嫔妃该如何,熹贵妃就是如何。”宗月不假思索。
“可后宫嫔妃有可以不用陪葬的。”季宁远笑。
“不如我与季少主做个交易?你将梁苏暮的解药给我,我将熹贵妃原原本本给你送来。”
“那不可能。”季宁远毫不留情拒绝。
他对熹贵妃感情甚好,多有庇护。但在大局前,哪怕是让熹贵妃牺牲,他也不会眨眼。
士族向来以家族为先,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此事谈崩,二人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了。
季宁远天性高傲,宗月又十分厌恶他不愿与其说话。两人都像森林中的孤狼,谁都不肯妥协。
因此日日不欢而散。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
若从地图上看,季宁远的船只已经走到与云城齐平的地界儿。
只是云城距此地千里之遥。
再走几日就该拐弯了,宗月脑海中回忆洛水河在云梦的流经轨迹。
自京都至岭南,水路是最快的。等走水路到了岭南地界儿,再走一段陆路就能到季家驻地。
洛水河上行进的生活风平浪静,自从云城至京都救嫡姐那时起,她就很少有这样悠闲轻松的日子。
因此竟有了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知梁苏暮现在如何了...宗月又垂眸。
他们去岭南是顺流而下,且十分顺路。若从京都至边境,既不顺路也是逆流,可想而知司水他们行进缓慢。
或许等季宁远的船进了岭南,司水他们才能到达边境。
明明在京都时也不会日日相见,可宗月就是无端觉得,她好想他。
白日想,夜里想,站着也想,坐着也想。
宗月喟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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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都巨变,梁苏年急于坐稳皇位,梁苏暮、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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