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和笑。
“起吧,贺大人。”
手中《三水回客图》打开,陈琢一边惊叹,一边冲着下首贺丛文道:“今日去了陶大人府中赏花,他说你这儿画不少,孤便想着过来看看。”
贺丛文站在下首,面上镇定道:“都是些不值钱玩意儿,平日里拿来玩玩罢了,恐污了殿下眼。”
“东西是不好。”陈琢松了手,拿起一侧帕子擦了擦,往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贺丛文作为一扬州知府,住宅只是个三进三出小院,屋子里布置算上寒酸不说,就连奴仆都少。
不然他也不会人都到了书房,他那儿还没听见风声。陈琢想到这儿,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见识到了贺大人平日里不一样一面。”
陈琢抬起头,对着贺丛文眼睛:“与平日里贺大人似是相差甚远。”
“犬子不孝。”贺丛文连忙又低头跪下,额头一滴冷汗掉下来,砸在毛毯上,他却不敢去动:“让殿下看笑话了。”
“没有。”陈琢摆手,将手中画隔下,“你家事,孤无权过问。”
他说完,执起手边折扇就要走,贺丛文心中一松。
哪知人走到门口,陈琢却是又站定,低头撇眉看了他一眼:“不过 ,孤这儿倒是有个主意。”
贺丛文愣愣抬头,压根儿听清他说什么,就见太子殿下笑着道:“贺大人若是看不中那瘦马,倒不如给公子娶一个。”
大拇指上玉板子摩挲了两下,太子殿下笑着道:“这扬州城大家闺秀可多是。”陈琢就走,身后一群人跟着,队伍浩浩荡荡。
等最后一人越过他时,贺丛文忽然抬起头,小声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太子引入他府中。
贺丛文那张脸上褪去了那副老实相,整个人变得狠厉且阴毒来。
身侧之人站定:“你打着我名号给殿下送女人也没和我商量。”陶志明垂眸往他脸上撇了一眼,袖子一甩继续跟了上去。
陈琢白日里贺陶两人府中寻了一通,依旧是没查出任何纰漏。两人在朝中不站党争,不拉帮结派,年年绩效好,时常受到陛下夸赞。
此次救济银沦陷一事,是在扬州河运没踪影。之后,官银流通也是在扬州。
贺陶两人,一个是扬州知府,一个是河道总督,陈琢不相信,救济银无端少了一船,与这两人没有丁点关系。
“都是千年狐狸,寻不出一点破绽。”他头躺在椅背上,略有些疲乏捏了捏眉心。
“殿下这番着急做什么?”王全瞧了心疼,立马让人去小厨房端了参汤上来:“这几日都瘦了不少,等到时候回去了太子妃估计要心疼了。”
陈琢接过参汤,喝了两口就放下,没接王全话茬。
王全瞧着这模样,暗恨自己嘴碎干嘛要去提太子妃。太子府中后妃不少,良娣,良媛,承微等,大多都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赏。
心中妥帖之人压根儿没几个。
与太子妃虽是青梅竹马,可成婚七年却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平日里奴才们瞧清楚,两人最多是相敬如宾。
他是太子,没有嫡子自然不行。
陛下对此事早就不满。太子如今虽来了扬州,可早晚都是要回去。这哪怕是没子嗣,来扬州这么久寻个暖床也好啊。
王全有意想劝一句,可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巧,这时门外小厮进门禀告,道:“殿下,陶大人派人又送了人来,说是来伺候殿下。”
陈琢一个滚字刚要吐出口。
想到什么,忽而却又鬼使神差忽而道:“让人进来。”
大冷天,少女穿着薄纱裙姿态婀娜走进门,她看了面前人一眼,红着脸乖顺匍匐跪在地上,娇糯声音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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