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大洋公司也带来了西班牙人关于生番的资料,我也才知道,原来东洲的生番还不都是生番,什么玛雅人在南面还曾经建起过老大一个帝国。”
“可最终还不是被西班牙人用几百人就征服了西班牙人的故事坚定了我的决心,在东洲,我们华夏要立足,就必须以血火开路让东洲的生番畏惧我们,这才谈得上后面的事。”
“爹和桑主薄、王祭祀,甚至好多人都反对,说咱们来东洲是要立业,不是来征服的,妇人之仁”
“罢了,妇人总是自家的亲人,他们可以怜悯,可以仁慈,却总得有人握着刀枪守护他们。所以我坚持加强武备,建起一支强力的义勇军。”
“爹在这事上很有顾忌,还担心被别人说是父子统揽军政,是要搞海外自立,所以反对我当乡尉。好啊,我不当乡尉,我就带着自愿的人扫荡周边,看老天爷最后是什么评判”
罗五桂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关于生番之事,浦州内部,范四海父子,竟然有这么大分歧
范六溪最后的记述已是今年七月,他说到东面生番活动的迹象越来越频繁,他带着一帮人以东面烽燧台为据点,在那里扎下了根。百多名骑兵曰曰艹演,就准备搞一次远程奔袭,彻底解决掉周边生番的威胁。
“这可太冒险了”
罗五桂出了一身冷汗,看记述里说,东面的生番部族动辄千人,还有洋人火枪,靠百来人就想办大事,范六溪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范四海见他已看完笔记,苦笑道:“那小子可不愚笨,就指望把大洋公司或者大洋舰队的人拉下水,幸好有我拦着,没让他闯出大祸。估计过几天,他还会找你谈这事。你若是还认我这个老龙头,就得拒了他。”
罗五桂皱眉:“小六这思路也是武人胸怀,说不上什么大错吧。”
老实说,他自己都是这想法,自然不觉得范六溪的原则有什么问题。
范四海却道:“可此时非战时,东洲之事,浦州的未来,不应该交给武人裁决。五桂你别激动,之前咱们在朝鲜办的事,陛下是怎么评判的,你好好想想。”
罗五桂镇定下来,摊手道:“那怎么办小六的话就是至理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范四海摇头:“这话在中土讲说不上大错,可在东洲,不仅有西班牙人、法兰西人、不列颠人,还有不同部族的番人,我们华夏不过刚在这里落下一足,便是未来,也不能尽占其地,尽驱他人。要怎么跟他人相处,除了警惕之心,难道就没有共存和相容之道么”
他悠悠道:“王祭祀说话倒更多是悲天悯人,少涉实务,可桑主薄,乃至白城、黄埔几家学院来此的学生倒是说到,我华夏如今放眼寰宇,不止要枕戈待旦,还要学会跟外族相处,学会怎样教化那些非我族类之人,如此才有寰宇之心胸,而不是自诩为天朝上国的旧曰之心。”
罗五桂忍不住道:“教化言语不通,文字不通,我们的天庙又只系自家人血脉,不可能像洋人那些邪教,去蛊惑生番信他们的神明,怎么教化难道还像旧时那般,在东洲封一圈番王”
范四海拂须道:“这就是问题,所以我才说,生番之事,是我华夏在东洲垦殖的生死大事,不解决这个问题,往小的说,生番皆敌,浦州就得陷身血海之中,再难提什么发展。往大的说,东洲乃至其他地方,我华夏垦殖,就只能靠人丁和血火,而无扩于华夏之外的大义,迟早要成寰宇众敌。”
罗五桂觉得范四海有些杞人忧天,但话题着落到浦州的未来,也确实是个问题。就从武人的角度看,对待外人也有软硬两面,可现在光有硬的一面,软的一面却说不上。学洋人那样通商施医救济什么的,做倒是好做,可洋人还有神明那一手,华夏若是没有这种层面的东西,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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