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海军,都在定期接济,这对浦州来说,才是能支撑下去的根本。范六溪承认,其他海外垦殖者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而这些待遇也意味着皇帝乃至朝廷对东洲有长远的盘算,不惜不计效益地投入。
“圣道十四年十一月,我们来这里快一年半了,浦州基本都走上了正轨,但大家心里都还揣着一个绝大谜团,那就是东洲的生番,我们到现在都还没遇到”
看到这里,罗五桂眼界一跳,终于提到生番了。
“大洋公司的人说,之前垦殖队就遇到过,双方爆发了冲突,对方居然也骑着马,用梭镖和弓箭,异常凶悍,垦殖队死伤过半。那支垦殖队没能坚持下去,不得不在晚些时候上船退走。”
“所以我们一直格外警惕,囤积了大量枪支弹药,甚至还找大洋公司运来了几门四斤小炮,就算有几千生番围攻,天门都能坚持一整年。”
“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探查清楚状况。浦州已经有了根基,我就征得了爹的同意,在海湾北面、东面和南面建起了烽燧台,拉起一条警戒线,再组织起一支骑哨,深入三面探查。多说一句,这里还真是养马的好地方,从国中带出来的马在这里比人欢实多了,个个膘肥体壮。爹都要大洋公司想办法运一些大食之地的种马来,国中的川马滇马甚至蒙古马在这广阔之地就跟驴子似的,一点也不得劲。”
“哨探队先向南方探查,走了十多天,离天门大概已有近千里的路程,我们终于遇到了生番。说实话,当面第一眼,我也被吓住了。一身披挂着鲜艳的羽毛,马也是高头大马,多是拿着梭镖弓箭,但居然有人握着火枪”
“对方大概也只是开路的先锋,就四五十人,我们这边三十来人。可我们倒没多害怕,毕竟我们每人都带着一支长枪,两只短枪。我们的枪都还不是那种廉价的局造军品,而是适合探险队用的新玩意。长枪和短枪都是双管,每人都能连续开六枪,再加上特制的长刀,就算对方是西班牙人,没上百人也别想吃掉我们。”
“老实说,东洲的生番都该叫熟番,他们可不是南洋那种只懂得叽里呱啦乱叫,见到点新奇东西就五体投地的愚人,也许是他们跟西班牙人和其他欧洲人都打过交道的原因吧。总之远远见到我们,还高举武器,那意思很明显,没有敌意,或者说是先礼后兵。”
“我们也不是没头脑的莽夫,能谈最好,于是我就跟副手十七上去了。十七是我们范家的家生子,但如今已不兴族制那套。在浦州这地方,连女人都得顶半边天,男人更不可能当下人看。虽然十七老还喊我六少爷,可大家都是兄弟相待,不分贵贱。”
“现在我很后悔,生番就不可信,我们就该第一时间动手当我和十七跟他们面对面时,尽管对方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油墨,可也能看出他们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只是比我们肤色深一些,还是卷发。”
“对方打量了一阵,似乎也很意外,然后他们就呜哇哇叫了起来,弓箭梭镖火枪都瞄了过来。”
“十七见势不妙,勒缰别过马头挡在了我前面,枪响了,我眼睁睁看着十七身上中了两枪两箭”
“接下来的战斗我不想多说,失去了十七就是我的失败,尽管打死了他们大半人,夺了十来匹马,可十七也再活不过来,东洲的生番果然是不可能打交道的穷凶极恶之辈,杀光了最好”
“不过我还是很疑惑,为什么之前还以礼相待,见到了我们的面目,却马上翻了脸呢我们不懂生番的话,抓着的生番比划了半天还是说不明白,只好一枪崩了,送他去见他的族人。至于这个疑问,我后来觉得,生番就是狡诈,看清了我们的虚实,就想着先下手为强。在那之后,我就发誓,杀光所有能见到的生番,如此我们浦州才能有安宁之曰。”
看到这,罗五桂心中隐隐有了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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