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加格达奇的废旧工厂里,已经九十多岁的向水躺在摇椅上,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回忆那些离奇的往事:“虽然隔得那么远,但他还是看见了我。他从前江大佐身后走出来,身上干干净净,无视众人的目光,向我走来。”
老家伙的语速放得很慢,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几十年前的大兴安岭深处,回到了那个看见死而复生的前江的上午。
“前江向我走来,寒气冲上我的头顶,那时候我已经吓得愣住了,不敢随便动一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前江走到我的身边,笑着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泛着一股妖异的紫光。
前江没有我高,他踮起脚来,凑到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呢?’我被他吓得后退几步,他面带疑惑地看着我,又收敛了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后退几步,歪着头继续看着我。我壮着胆子与他对视,他又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拂了拂自己额角:‘你流汗了。”
我恍觉,我的额头上,后背上,已经全部是冷汗。这时前江大佐带着其他人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抱起正看着我的前江岸次郎,用日语大声道:‘小岸次郎,这是谁。”
前江岸次郎又恢复了笑容挂在脸上的样子:‘这是我的中国朋友,父亲。”
前江大佐用那种军人特有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半晌,我下意识将双手背在身后,前江大佐道:‘这个支那人不错。你叫什么?’
我哆哆嗦嗦道:‘我叫向水。’”
老家伙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而是从摇椅上抬起上半身,看着我们三个人,“听到这里,你们觉得,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
我和重阳对视一眼,道:“你提到的细节有很多,而且很多事情都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但我想不出来关联究竟是什么。”
老家伙举起自己的左手,在灯光下反复打量:“小学数学上有三个名词,经常拿出来考学生,对称、平移、旋转,你们觉得,哪个词应该是你提到的那种关联?”
我突然觉得这老家伙的确不简单,他的思维很清晰,我道:“应该是对称。”
“没错。”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陇山到底有什么,我到现在其实还是不太清楚。”
“你还没说之后的事情呢,你是怎么出来的?”李元一突然道。
向水又重新躺会摇椅上:“那天之后,我就和前江逐渐疏远了,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我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否对我怀恨在心,他找过我几次,但我不敢再与他有什么交集,后来他也就不再找我。
但我还是会偷偷观察他,在别的人眼里,前江岸次郎无比正常,但在我的眼里,他处处都透露出怪异,他看人的眼神也与常人不同,他经常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远远地看着我,当我与他对视时,他就把眼神移开了。我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什么问题。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前江大佐被调到淞沪战场去,前江岸次郎也被带走了,走之前,前江岸次郎给了我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他。
“鬼使神差的,那东西一直被我保存下来,我找找。”他起身,在屋子里翻找,最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嘎达翻出来一个破包,最后找出来一块系了绳子的牌子,半掌宽一手长。
这牌子已经很旧了,上面的花纹图案都看不太清楚,隐约是一些浪花和鱼。
李元一凑过来看了看,道:“这是御守,一种日本文化的护身符,有解除厄运,开避邪祟的作用。简单的来说,是辟邪的。”
他把那块御守递给我,我看了看,又递还给向水,老家伙拿着那块御守,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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