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裘披上后确实好上不少,江听岁往里拢了拢狐裘,将它与身子更贴近几分。
领头的将士带着几个士兵去附近打野味,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带着美味满载而归。
将士把几个大的递到沈玄度这边,其余的由各兄弟兵分。
是两只野山鸡。
江听岁定睛瞧了瞧。
萧无欢一看见野山鸡,眼里立马把它想象成烤好之后的样子,肚子便不由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这让韩商陆听见了,斜眼暼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很是鄙夷。
萧无欢自然不会忽视韩商陆哼的一声,他一个眼神甩过去,恨恨道:“来干一架!”
韩商陆低下头,从沈玄度那边接过一只野山鸡,拔毛,嘴里道:“君子不与小人常嘁嘁。”
“……”萧无欢非常严重的觉得,自己这个王爷当的有点衰,什么人都敢爬他头上嚯嚯,俨然不把他放眼里。
萧无欢很受挫,他盯着韩商陆手里的野山鸡,一边眼泛金光一边道:“吃完再找你算账!”
可这吃的,很显然,还得靠韩商陆。
因为沈玄度手里那只必然是他和江听岁吃的。
沈玄度的速度快,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后,便找来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插在原先野山鸡被箭射中的地方,然后手握着支在火堆上烤。
江听岁歪头瞧了瞧,突然问:“沈将军在边疆都吃些什么?”
“粮饷。”沈玄度将野山鸡翻了个边,“但光吃素的也不行,偶尔会去野外打些野食。”
“哪些野食?”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沈玄度笑了笑,“有什么吃什么,只要能饱腹就行。”
野兔、鹰、水里游的鱼,哪些他没吃过,沈玄度现在想起来,倒有些怀念。
江听岁将头搁在膝窝上,歪着头,侧目看了沈玄度好久。
他的皮肤偏小麦色,脸型硬朗,轮廓分明,眼睛很深邃,确实是大漠养出来的男儿。
手指带茧,宽大,却足以握住刀枪。
“想听故事吗?”沈玄度问她。
江听岁眨了眨眼,在他亮堂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沈玄度刚去大漠那一会儿,并不好受。大漠的天气不比锦绣京城,京城养人养身,大漠的天气却是让你难受到没个一两月,缓不过来。
那里有无情的烈日,像火焰一般毫无遮拦的喷吐到大地上。人走出帐篷外,仅一层薄薄的布料的长靴膈着大地,热度从脚底一点点往上传。
这片大地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偶尔透出一点深红,沙子热的烫人,人眼根本无法睁开,整个人像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翻了一圈又一圈,无法逃避。
就算如此,也有士兵在外站岗,汗水夹着铠甲往下流,人脸红通通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粮草有好些日子都没运来了,士兵们没有吃的,如何练兵打仗?城中来信说快了快了,已经在路上了。可等了半个月,等来的消息是粮草在来的路上被途中经过的山匪一把火烧了。
这叫人如何不气!
没粮草的这些日子,人瘦了,马儿也瘦了。
前些日子士兵尚可靠着在外打些野味回来吃,可野味也不是天天都在、日日都有,终究是要靠粮饷来救命的。谁想出了这一档子事,士兵们都叫苦连天,赵嶙也面色忧愁。
可不能没吃的啊,沈玄度看了眼令人晕眩的帐篷外,随手拿过箭弩和弯刀,起身往外走。
有人喊他干嘛去,他没说话,他只是觉得饿,很饿。今早起来晨练后只吃了一个饽饽,如今他饿的发慌。
他们大本营后面是山丘,很深很长的山丘,沈玄度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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