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什么对战,甚至连比试也不是,或者干脆该说成是……一场测试?
便如某人之前所言——他真的不过只是要看看,这青年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么,他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位远甫先生又到底是……
“铿——”
在她沉思时,又是一道清脆的兵器相击声响起,一样雪亮的物事划过天空。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弧线是朝自己而来时,一道白影已飞身而起,一脚将那把长刀踢飞,只闻“啪”的一声,锋利的刀身几乎整个没入一旁的古树。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又发什么呆?”
那高傲的男子挑眉训道,似是极为不悦,她不由得为之气结,却又苦于无可反驳。
而他的视线却很快就移了开去,手里青碧莹润的玉箫,彷如瞄准靶心的利箭,牢牢抵在那青年的喉上。
“你——招式生疏,空有蛮力,灵活不足,该打。
此处多树,枝干盘结,却不懂以地势之便牵制强敌,该打。
遇敌急躁,心绪不稳,有失冷静,真相不辨即以性命相搏,该打。
……”
青年本是面色潮红带白,仰头咬唇不语,大有慷慨就义之势,被他这一番连珠炮弹般地训斥,顿时懵在原地。
扑哧,兮予在一旁捂唇笑出声来,偷眼瞧向伏尧面上,竟见他全然一片庄严之色。
这个人呀,怎就这么喜欢训人呢?这般比起来,他只训了她一句,还算是“口”下留情的了。
“哈哈——陛下真是字字珠玑,字字珠玑啊!阿采,还不快谢过陛下的教诲!”
此时竟有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兮予抬头一看,竟见到那树屋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一名鹤发老者。
“先……先生?”
那青年惊得语无伦次,抬眼望向伏尧,面上满是惊惶,“您……您说这人是……”
“自然是我大羲国当今真王陛下,你这混小子还不跪下!当初教你的礼仪,可都是忘记了么?”
那老者训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留情,训完后辈后,自己又俯身拨弄了屋旁某物,只听得嘎吱嘎吱声,便有一把曲型的木梯从侧面缓缓地转了过来。
兮予见此,心里噗通一声,竟只觉得那古怪的木梯装置看起来好生怪异。
而伏尧见得那木梯,眼眸里掠过一抹痛色,在老人扶着木梯颤颤巍巍地下来时,他几步上去,扶住了对方。
“陛下……老臣岂敢……咳咳……”
老者连连推辞,伏尧却是罔若未闻,只坚定地护送他一路而下。
待得双足落地之后,老者咳嗽几声,缓过神来,却见伏尧的目光仍胶凝在那古旧的木梯之上,面上怅然若失。
不由得叹了口气,“陛下……”
“先生,这是当初……华儿做的那个么……”
伏尧轻轻摩挲着那已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木身,暮光黯淡,却难掩眸中哀色。
“……是。”
老者叹息道,皱纹密布的面上亦是满怀惆怅,“当年公主殿下知晓老臣有志于建此树宅,便做了这般个会动的好宝贝作为寿礼,只可惜……”
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
伏尧默而不语,只缓缓摇动那木梯上的机关,伴随嘎吱声响,明显感觉到手中几分滞涩与沉重,“这里……”
“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某个地方出了点毛病,一些功能用不了了。陛下您也知道,公主殿下做的物件总是精巧非凡,除非知晓原理,否则若强行拆卸,便会散作一团,无论如何也拼不回原貌。老臣虽被世人谬赞博学,可也从未研究过这般巧妙的工匠活儿,对此一筹莫展。老臣也曾寻过无数能人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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