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地,这么地酸呢?
“啊!你……你们……”
忽然,从树上传来了嘎吱的开门声,紧跟着便是一道充斥着错愕与惊惶的声音。
她大吃一惊,亟亟起身抬头,见到那树屋门口正立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
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一身素色粗布衣裳略显寒碜,却裹着副强健有力的身躯,而青年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以一副见鬼了的模样瞪着他们。
伏尧也起了身,拱手微微一笑,“打扰,敢问远甫先生可在?”
“你……你们是什么人!”
那青年面皮一绷,手腕一翻便从门边抄起一把长刀一跃而下,寒气森森地紧盯着他,“什么圆斧头方斧头的,俺不知道!”
那长刀上寒光耀眼,兮予胸腔一紧,霎时冲出横在二人之间,“请放松些……我们没有恶意!”
可话音甫落,却闻见身后有人低低地笑起,坏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兮予气恼,扭头横了某人一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对方看来可不是好脾气的!
可不料伏尧竟俯下身子,几乎是咬着她耳垂低语,“你这呆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恶意?”
她立时便面红耳赤,为他的调戏,也为自己的失言。
——的确,她根本,便不知道他来此是做什么……
不想那青年听力过人,这句话竟被其听了进去,顿时神色转为铁青,暴跳怒吼道,“好啊!你们果然别有居心!”
尾音未落,那长刀已闪电般朝二人砍来!
兮予大惊,正要找什么来招架,却被人揽住腰往后一送,便脱离了第一前线。
“男人的事,女人看着便好。”
身前那一道白影侧了脸,送来这般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一句,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的那支凝玉箫,正稳稳架住青年的攻击,寸步不让。
什么叫“……女人看着便好”?
兮予咬了唇,暗暗腹诽,却也知晓这种打斗的事自己贸然加入不过只是添乱,便索性退至一旁,暗地寻找称手的武器做不时之需。
而对于来者这般轻易便架住了自己的攻击,青年也吃惊不小。
他虽然年纪不大,力气却比寻常人大出许多,便是猛兽也禁不起他这乍然一击,而眼前这看似清瘦的白衣男子,竟能以一根脆弱的玉箫便轻巧化解?!
一击不中,他轻敌之心大减,立即弹跳退开,执刀紧盯伏尧,面色史无前例地凝重。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这般轻易向我出手,可不是一件轻易便能被饶恕的事。”
伏尧淡笑道,分明是平和如水的语气,却处处透出烈火般的挑衅。
果真青年被此话语一激,立时焦黑了脸庞,周身气息一凛,手里的长刀一横,又再度气势汹汹地袭来!
兮予在旁捏拳观战,只觉得一颗心被无形的手紧紧揪起,七上八下。
她知晓伏尧功夫不错,可眼前青年看来也是练家子,何况,就算伏尧能压得住对方,以这青年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万一反被伤着可怎么是好?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关心已牢牢系在那一人身上,只寻思着要如何插手尽快确定胜局才好,然而她一边苦思,一边观看,却反而是越来越惊愕了。
以眼前局势来看,那青年全然是拼命的模样,一招一式皆是致命,甚至不惜两败俱伤,然而无论如何凶险,伏尧却总能以一支玉箫便从容化解,游刃有余。
随着时间流逝,连她这不谙武艺的人也看出玄机——要么便是只守不攻,要么便是点到为止,那一道优雅白影惊鸿游龙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间,仿若猫戏老鼠,蛟龙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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