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两人也累得直不起腰,顾不得什么仪注了,四仰八叉的坐着。石行方胖子更是浑身湿透,抱着一壶凉透了饮子咕咚咕咚牛饮。
方腾看着累散了架子的萧言笑问:“如何?”
萧言摊摊手:“无非都是此辈而已,应付他们来来去去就这几句话,离不了一个铜字............只是笑得脸上都通。还不如和梁隐相来来去去过瘾。”
方腾苦笑:“萧兄萧兄,你立身之本,还不就是一个铜字?可别小看这一个铜字,却是此刻圣人最看重的东西!以铜立身,重臣士大夫顾惜羽毛,自然少与你交接。可抓紧了这个铜字,你的地位才是真正动摇不得!”
高忠武用手拼命朝脸上扇风,也哼了一声:“那些文臣士大夫又如何了?谁离得这一个铜字?牌坊要立,好处也绝不会少要。明目张胆自然不会上门来拜,可是日后隐晦曲折,总要在萧显谟这里捞到好处才肯罢休............老公相为显谟说了这番话,俺可以先说在这里,老公相处必然要来人,没有十万贯,无一酬此次之情............就看俺高某人这句话灵是不灵!萧显谟,方中散说得不错,抓紧这个铜字,还笑到最后的,却是谁家?”
高忠武看来是铁心和萧言混了,言谈之间大是不忌。一番话也算是说到了根上。他初为萧言效力,正是竭力要表现自己见识的时候。虽然世家子弟大大咧咧的脾气一时改不了,做不到对萧言恭谨有加,不过也算是一片诚心了。
萧言看看高忠武,但笑没有说话。他正是手底乏人的时候,但有人投效,如何能有不要的时候?不过现在也只能招揽到高忠武石行方这等衙内罢了,和羽翼满朝还差个十万八千里呢。这些日子仔细观察下来,高忠武此人算是有点见识本事的了————世家子弟和起自民间就是不一样,人做事的本事,多半还是来源于阅历见识,见过了,经历过了。才知道如何做。世家子弟从小所享受的资源就是和百姓子弟不一样,见识得更多,经历得更多。论起实务,说不定比苦读书生还要更强一些。高忠武这些闲散衙内也不是能继承家业的,每月家族供养有限。和衙内们往还享乐,多半要靠自己张着家族虎皮去张罗,不是那种养娇了的。在手底下做事这些时日,能熬能泼,也经得起场面,不是不能一用。诗书上面自然指望不上这些衙内,不过萧言自己诗书上头也半点来不得,大哥不用笑二哥。既然自家走的路不同寻常,这等不同寻常的手下自然有他的用场。
比起高忠武,他更看重石行方一些。这个小胖子着实有些内秀,不过聪明全藏在肚子里面。行事也细密稳妥许多。不过他那个爹爹更是老狐狸,将来如何还不好说呢............
高忠武一番话,其间道理,他如何能不明白?不过是累极了随口发发牢骚罢了。现在在汴梁,自己打仗的本事,只要汴梁一天没有被兵临城下,就一天用不着,不是自己可以指望的资本。自己要起家,还得抓紧这个钱字,凭借这个,出卖风云雷雨。自己走的就是幸进之路,广纳士大夫为羽翼,最后成为朝臣领袖,这点心思,动也不必去动。
现在他心下忐忑的,倒不是为了只能交接此辈。而是赵佶既然要用自己,会将自己安插在哪个差遣,凭借这个差遣,自己又能做什么事情?虽然他隐约有点把握,但是赵佶此人,实在太过轻易,一刻不定下来,一刻就不能安心!
不过这番心思,就不必在高忠武和石行方面前吐露什么了。
方腾自然是深明萧言心意的,看见萧言但笑不语,就已经知晓。此时此刻,也只是摇摇手示意萧言稍安勿躁。
萧言却忍不住有些烦躁,急急的在雅间内走了几步,一颗心总是平静不下来。来到汴梁几个月,竭力挣扎,巴望的不就是此刻?可自家命运,此刻还是掌握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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