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澹台祁。”
她再次开口唤他的名字,只是比起第一声,多了几分柔和与无措的味道,听上去仿若河畔的柳絮掠过水面,在人的心里漾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这或许,是你我二人之间所见的最后一面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澹台祁的眼神陡然颤了颤,眸中的冷厉似有了裂缝般,渐渐地有了几分柔软,却又在片刻之后,变成更为坚硬难摧,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惫懒,撇开脸,嫌恶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白墨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就要走,却在踏出一步之后又顿住了脚步。
她背对着澹台祁,狠狠地皱了皱眉,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拦着她,让她仅仅走了一步,就已经窒息的难受。
她将手再次伸入了袖袋中,握紧了里面放着的那件物事,这才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些。
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事已至此,白墨冉决定不再难为自己。
于是她转过身,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澹台祁的身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眼中复杂莫名的情绪,而是将她的困惑、狐疑、不安全部都表露了出来。
澹台祁猝不及防与她这样的目光相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白墨冉却动作极快的走到他的面前,将她从进天牢以来一直藏于袖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只手握起他的手,将其放在他的手心上。
“你的东西掉了,刚刚忘了还给你。”
白墨冉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嗓音,这才让自己把话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要知道,当她在绿绮的手上看到这东西时,心中早就开始翻天覆地,再加上绿绮还特意强调说这东西是澹台祁与他人交手时从他的怀中不慎掉落时,让她更加没有办法再为自己开脱。
澹台祁没有料到她会就这么握住自己的手,当即愣住了,只是还没等他从手中柔软温滑的触觉中缓过神来,便看见了她放在他手中的东西,整个人彻底的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猛地倒退了好几步。
他的手中,是一只做工异常拙劣的香囊,上面歪歪扭扭绣着隐约可以看出是两只水鸭的生物,其中一只鸭子的脖子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弯了直不起来……正是白墨冉当初送给他的那只香囊!
功亏一篑!
澹台祁当即脑子里就浮现出这四个字,随即抬起头,目光慌乱担忧的朝她看去。
早在一旁没有看漏他任何一个细节的白墨冉就这么再次与他的目光相对。
只是这次,他的眼神让她突然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晚宴的夜晚,冒死相救她的黑衣人,那个仅仅一个眼神就仿佛让她辗转了前世今生的人。
“你是——”
“阁主,西漠国有人求见!”
绿绮突然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天牢,虽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异,但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有半点迟疑。
“西漠国?什么事?”白墨冉听到这个词,只能想到一个人,莫非,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绿绮闻言看了澹台祁一眼,欲言又止,目露为难之色。
白墨冉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刚刚还没弄清楚的事情,又见绿绮难以掩饰的焦急,她最终还是走出了牢房。
直到走出了几步之后,白墨冉忽然顿住了脚步,冥冥之中好像有种牵引,让她想要回头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这次她没有挣扎,听从了自己的直觉,再度转身,回头,将他的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捕捉个正着。
白墨冉觉得,她怕是一辈子也忘记不了那个眼神。
包含了眷恋、离别、决绝、欣慰以及……深爱。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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