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前,屋檐边,
老人佝偻着身子,坐着,嘴里道着谢,伸出手,将那带着些折痕的红包接了回来,紧紧攥在了手里,
“谢谢。”
老人望了望手里那红包纸,眼底有些恍惚,将红包纸捏在手里,再缓缓抬起些头,朝着廉歌再道了声谢,
廉歌看着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也没出声说什么。
“廉大师,小越他”
老人目光恍惚了下,再转过头,望着廉歌,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渐又止住声,身子再佝偻下去些。
“小越他是昨晚上回来的,我给他烧了排骨,炖了个菜。”
“他跟我说,让我不知道怎么用洗衣机了,按电视机了,就找隔壁的娃娃,去镇上取钱的时候,找姓杨的女娃娃然后记得穿衣裳,让我记得交电费,让我记得他都给我安排好了”
老人再抬起头,呢喃着说着,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露出些笑容,笑着,眼眶有些发红,眼底噙着些浑浊的泪水,
“早上的时候,他离开的他跟我说,他现在挺好的,不冷不饿,身上也不难受了,说下面还会有很多小娃娃陪他玩呢,让我不用担心他走得时候,我想去给他做早饭,他还没吃早饭呢”
老人说着,眼底浑浊的泪水啪嗒啪嗒顺着满是沟壑皱纹的脸,往着地上滴落着。
看着老人的模样,听着老人的话语声,廉歌没出声说什么。
旁边,顾小影看着老人,听着,也有些沉默。
阵阵清风拂过院子,微微晃动着几人衣襟映在地上的影子。
“廉大师,小越他他走了,是往哪去了?”
老人再抬起头,望着廉歌,张了张嘴,出声再问道,眼底带着些希冀,哀求,还有些害怕,
“这会儿,应该是已经下去地府了。”
看着老人,廉歌停顿了下,才出声应了声。
老人闻声,望着廉歌,再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只是身子愈加佝偻着,沉默下来。
“是该下去了小越走得时候也说,要走了”
呢喃着,老人低着头,出声说着,又再沉默了下,
缓缓再抬起头,老人望着身前,目光似乎有些恍惚。
“小越他还更小那会儿他爸妈得在外边挣钱,他就跟我两个人在屋里后来,他爸妈一起在外边出了事情,就剩下我和他在屋里”
“小时候啊,他就懂事,不怎么哭也不怎么闹,我在那儿忙活其他事情啊,他就站在一边,我在那儿屋檐边上择菜啊,他就蹲在我跟前等再大些了,好像是他念叨我了让我啊,记得穿衣裳,跟我说啊,这个洗衣机怎么按,让我接水的时候小心些别摔着了。”
呢喃着,老人不知道是在同廉歌两人讲,还是跟自己说,
“从一两岁大的时候,我就看着他啊,一点点长大,我啊岁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不中用”
老人说着,眼眶红着,佝着身子,抬着头,眼底恍惚着,
“他啊,喜欢吃排骨,喜欢吃油桃别人屋里的娃娃去到街上,看到想吃的啊,都拉着要。他啊,跟着我去到街上了啊,看到了,就拉着我走每回啊,我都说,就少买些,也花不了多少钱买上一两个油桃,拿回家啊,他就洗了过后,切开一半递给我过后,才拿着剩下开心的吃着”
说着话,老人眼眶愈加发红,再停顿了下,继续说了下去,
“到了七岁那年,他爸爸走了有一两年过后小越他害了病去了镇上医院,然后又到了县上医院,再去了市里”
“在市里医院待了有半年了他跟我说啊,说爷爷,我想回家了我们就回来了”
说着话,老人泛红的眼眶里,眼泪再涌了出来,
“医生都说啊,他这病疼,难受他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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