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税再不能多了。再多,有人就得饿死。
每个朝代初期,土地分配,大约能够保证一个家庭有10到15亩土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呢因为战乱与饥荒、社会动荡与瘟疫,造成了人口的大量减少。所以,固定的土地面积,分配下来,还能够养活人民,支撑朝廷。
但在和平时期,我国医学又比较发达,瘟疫大规模消灭人口的现象很少,所以,人口增长得很快。再加上土地流转,以及财富聚焦的马太效应,土地被越来越少的豪强占领越来越多的面积,失去或者减少土地的农民就开始无法生存了,怎么办逃荒打短工都不是事。
当时,要是工业革命发生了,这些流民可以转入工商业,为工业社会的主力军。但是,并没有科技与工业革命的出现,人们还得要在土地上找粮食吃。没有土地,就断了命根。
冬子听到这里说到“怪不得,历代王朝,都把开疆拓土的人当成第一功臣,只不过是为了扩大耕种面积,养活更多的人。”
“对,土地是革命的原因,也是目的。其实,就是粮食。因为增加粮食产量的办法只有扩张或者重新分配土地。这都是零各游戏。毕竟适合耕种的土地面积是固定的,你多了,他就少了。零和游戏是最残忍的,内卷化的血腥的战争。”
经过他这一提醒,冬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邻座继续着他的讲述。古代的历史其实就是土地过度集中与重新分配的历史。原因很简单,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抢夺土地,其实就是抢夺粮食。而草原民族对中原入侵并不占领,原因只是,他们是游牧民族,占领农耕土地,对他们意义不大。因为,主食结构不同,所以战争目标不同。
相反,历史上的元朝与清朝,虽然拥有了国家权力,但他们仍然要在政治上,服从儒家的思想与传统的统治方法,只是因为,中原地区是农业社会。管理农业社会,必须用农业伦理与政权模式。这就是被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可以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并不是孔孟学问有永恒的价值,只是因为,它是农业社会的文化结晶。这一套文化,不适应于草原民族。但要统治中原,只有依靠它了。
“这就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方式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冬子也是学过几天马原的。
“对,这是正宗的历史唯物主义。”对方肯定了冬子的说法,继续讲述。
“权力的中心从河套平原南移到关中平原,再到中原大地,向东到华北平原,都是我国干旱发展的一个趋势,这个趋势决定了一个大的历史进程。”
这又开始宏大叙事了,冬子觉得,要把话题缩小些,免得自己不太好理解。于是说到“难道,没有其它解决饥饿的办法吗”
“有过。比如开源节流的办法。我先说节流吧。”他又开始了漫长的演绎。一个例子很生动。人们有了粮食后,对饮食的多样化有了追求,最普遍的方式,就是养家禽或家畜,也就是把植物淀粉转化为动物蛋白,提高热量的摄入效率。
热量摄入效率是一个专业名词,但在冬子理解起来,很好打比方。比如吃了肉的人容易饱,没有油水的人,很容易饿。单位质量的淀粉与动物脂肪和蛋白质,给人能量的大小,是比较悬殊的。吃得了一斤米饭的人,恐怕不一定吃得了一斤肉,即使吃得下去,消化的时间,要长得多。
练健美的人,要让身体强壮,必须补充动物性蛋白,或者吃蛋白粉。光靠米饭,吃不出斯瓦辛格和斯泰龙的身材。
人们总是爱吃肉的,但转化为一斤肉所需要的粮食,恐怕得好几斤粮食,你倒是吃好了,可别人,就有可能饥饿。所以,强调节约,也了我们的优良传统。如果不是这样,就会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天下也就要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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